“陛下的圣旨,不得不去,若是抗旨也要找個理由,不過我對于東夷城太平錢莊的事情比較感興趣,所以還是打算去一趟。”范閑說道,“而且內庫,在東夷城也有分布,所以我也想去看一看東夷城內庫的樣子,畢竟很少聯絡。”
五竹點了點頭,“好,需要我么”
“那就不必了,叔,你不是喜歡江南道么就在這里待著就好了。”范閑說道。
“劍廬可是有十三把劍,如若是四顧劍一聲令下,你將會萬劫不復。”五竹第一次說這么多的話,竟然是為了范閑的安危,他說道,“你身邊的人,早已經被四顧劍完全站住了,你周圍唯一能用的人,就剩下于振子和影子了。”
范閑點了點頭,“是這樣的,但是我不相信四顧劍為了殺我,會布下這張大網,再說了,引誘我去東夷城就是為了殺我的話,太過費勁了,不符合四顧劍的性格。”
“你還知道他的性格”五竹表示懷疑。
范閑只是笑了笑,“性格這種事情,講起來太虛無縹緲了,但是總覺得大宗師做這件事情,還是太過掉價。”
五竹的臉色微微一動,似乎是笑了。
“所以我不覺得他會對我動什么手,況且這一次劍廬的出山,擺明了是大宗師的手筆,雖然霸道,但確實是四顧劍邀請人的手法,叔,你雖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這件事情我還是比較了解的。”范閑笑了笑說道,“這一次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你懂就好。”五竹點了點頭,“還有人在外面等你。”
范閑這才站起了身,“叔,你多保重。”
“好。”這一次五竹笑得很寵溺。
范閑回頭走出了廂房。
范思轍已經等在了原地,“哥。”
范閑喜悅得看著范思轍,“怎么樣這一段時間在江南還好吧”
“哥,我們去抱月樓說。”范思轍一把攬過了范閑的肩膀。
抱月樓的裝潢被改了一些,當然范閑是知道為什么被改,按照一石居的隔層裝飾的圖紙,將東西全部按照一石居的擺設作出了一個相仿的地下竊聽的房間出來。
“怎么樣”范思轍推開了那道隱藏在暗處的鐵門,帶領范閑走了進去。
面前是一道狹窄的通道,基本上只有一個人能夠穿的過去,范閑搖了搖頭,“不怎么樣。”
“為什么”范思轍一愣。
“沒有消防通道。”范閑笑了笑,擺了擺手繼續向里面走了進去。
范思轍不知道范閑在說什么,只得是暗暗跟了上去。
“這和我之前待著的地方差不多。”思思跟著范閑等人從地下出來之后說道。
“所以呢”范思轍問道。
“所以有問題。”思思總結道。
其實范閑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但是聽思思這么一說,來了些興趣,三人來到了一處雅座之內,將全部的門都關好,范閑這才說道,“哪里有問題說來聽聽。”
“其實很簡單,這里也是和一石居一樣,采用同一張圖紙做出來的樣子,所以基本上用料和規格全部一樣,只是監聽的房屋多了幾間。”思思說道,“可是問題就出在這里,和一石居一樣,就不行。”
“怎么”范思轍精心準備了許久的大工程,被這么一說,他也略帶有些不忿,便直接問道,“一樣就不行難不成一石居不能旁人仿造”
“問題出在用料上。”思思說道。
當她說出這句話之后,范閑就已經明白了思思要說什么,于是笑了笑,默不作聲地喝茶。
思思給二人沏茶,邊走邊說道,“用料的問題很嚴重,京都城地處北方,較為干旱,范大人每天早晨起來都要掏一頓鼻中的穢物,而江南道靠近東海,潮濕的很,若是使用和京都城一樣的干木,會因為潮濕老化加速,再加上這里白蟻較多,如此潮濕之下,啃食木頭,用不了幾年,這里就會千瘡百孔,發生坍塌,輕則被人問責,重則要了性命。”
此話一出,范思轍才恍然大悟,對思思的看法也發生了一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