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于范閑的身份抱月樓還是有些許忌憚的,她此時的殷情完全是因為當日里石清兒在自己家掌柜的手底下那般的慘狀,讓她根本不敢對現在的范閑有任何的臉色和忤逆,況且若是讓范閑看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她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陳公子,這兩天忙啥去了啊,都不見人,想死我了!”老媽子直接貼在了范閑的身上,笑吟吟的看著范閑,胭脂粉氣非常的重。
而范閑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爽或者是不滿,他笑著對老媽子說道,“這幾日公務繁忙啊,這不是得了空就出來到這里來繼續見見世面?”
“桑文呢?”老媽子左右看了看,只是看到了王啟年和鄧子越二人,并沒有看到其他人,所以問道,“這不是跟了您,真的還了愿,您給放走了吧?”
老媽子這么問也無可厚非,畢竟是贖出去的姑娘了,要是真的兩情相悅,怎么可能還來青樓之地尋歡作樂?除非是買了人,勸其從良。
這個世道的男人不外乎兩個愛好,勸妓女從良,逼良人為娼。老媽子在這個世道混跡了這么多年,想來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她問著范閑,二人邊說邊上樓。
王啟年和鄧子越不出意外的幾乎被圍攻著,二人雖然繼續推搡但是也樂在其中,雙方打太極般的功夫,王啟年都已經選好了幾個人摟了起來,又不敢做的太過火,畢竟知道今天不是來‘打探消息’的,而是來做事的,所以也就是趁機揩油,也沒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陳公子,今日想要個什么樣的?還是頭牌嗎?”老媽子喜悅的問道。
范閑只是笑了笑,轉身看著老媽子,說道,“有錢,誰都能叫,這才是青樓的規矩對吧?”
“是啊。”聽了這句話,老媽子當然是感覺不對勁,不過又不敢說什么,只得應著范閑的話往下說。
“把石清兒給我叫來,順便告訴她,讓她穿的少點兒。”范閑大笑著推開了房門,自己走了進去,還沒等老媽子跟進來,“啪”得一聲,將門關了去。老媽子整個人被直接扇在了外面。
范閑進入了房間之中,他看到周圍的一切,仍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冷冷的一笑,坐在了床榻之上。
這是他一夜之內,似乎唯一能夠安靜的時光了。
今天的時間選的很早,平常人家似乎還沒有開始吃晚飯,想來現在的抱月樓人也不是很多,畢竟天還沒有黑,所以下面站的滿滿的都是姑娘,一路上來的客人,雖然說不是很多,可是也足夠媲美人最多時候的流晶河畔隨意的一個青樓了。
石清兒并沒有讓范閑等太久,或者說她來都是急匆匆的上來的。
禮貌扣了門之后,得到了范閑的允許,石清兒這才進來房間之中,她款款進入房間之中后,身后跟著進來了幾個姑娘。
范閑看著面前的石清兒,不知道她又玩的是什么花樣。
“陳公子今日點的是我?”石清兒顯得有些意外,她笑著看著范閑,走到了他的身旁,纖細的身材扭動了幾下,坐到了范閑的腿上,范閑并沒有拒絕,而是向后靠了靠,而那石清兒臂彎一展,將范閑摟在了懷里。
一時間,香味四溢。
范閑微笑地看著石清兒,他的笑容之中,隱藏著許多的東西,石清兒或許能看得出什么,或許看不出,但是她明白,這一次范閑來到這里并不是來玩的,肯定是有事上門。
“上一次陳公子,多有得罪,不知道您和掌柜的有過交情,這件事情是我沒有做好,陳公子還請見諒。”石清兒笑了笑,嫵媚的用手指在范閑的臉上輕柔的劃了幾下,這才站起來,走到了自己帶來的姑娘身旁,伸出手去撫摸范閑的胸膛。
“我果然沒看錯,石掌柜的是個能人,為他人之所大不為,忍他人之所不能忍之事。”范閑笑了笑,心里當然明白得很,既然石清兒能夠坐在自己的懷中也就證明抱月樓里的人開始警惕他了。
石清兒對著范閑笑著,并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坐到了范閑的雙腿之上,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側著坐,而是正著坐了過來,她一臉的嬌媚,看著范閑,說道,“陳公子,莫非真的是那監察院的人?”
“你知道監察院之中,有誰姓陳?”范閑笑著問道。
石清兒狐疑的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癱軟的倒在了范閑的肩膀上,“哎呀,我可想不出。”
“那我提醒你一下。”范閑繞手而過,抓住了石清兒的肩膀,“檢察院院長叫什么?”
石清兒渾然一身冷汗,死死的盯著范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