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向外走去,院子里面抱月樓的人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了,此時就在二人即將走監察院一處大門之時,王啟年走了過來,說道,“大人。”
“怎么?”范閑撇過臉去,問道。
“已經調查清楚了,在抱月樓里面出入的人,是一個姓曹的年輕人,此人經常游走于北齊、京都城和江南之間,看來和內庫有一定的聯系,并且此人和江南的明家交好。”王啟年說道。
這句話說完,顯然范閑身后的曹掌柜身軀一震,他的目光變了。
范閑并沒有拿正眼去看曹掌柜的反映,余光偷偷一撇,看得清清楚楚,這就是他要的結果了。范閑便對著王啟年說道,“京都城之內開始戒嚴,將暗探分出,這段時間只要此人一出現,立刻捉拿!”
“明白!”王啟年說完之后,掉頭就走。
范閑看到王啟年離開之后,笑了笑,“曹掌柜見笑了,這邊請。”
方才沉甸甸的步伐,現在在曹掌柜的腳上變得異常的迅捷,他著急了!他開始著急了!
范閑拿屁股想,都知道曹掌柜的兒子勾結的人是明家的人,所以他毫無破綻的安排了這一出戲,要的就是曹掌柜自己帶人去做這件事情,要他帶著監察院的人去找到自己的兒子。
而且范閑明白,他必須立刻去,因為其實他在監察院才是安全的,這就是為什么范閑要送他出去的時候,他會遲疑的原因。他仍然認為范閑會在暗中跟著他,所以他出去就算遇到危險也會因為監察院的出現化險為夷,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必須要救自己的兒子。
所以他不能死,他也不能落入監察院的手中,更不能被抓住!
他必須快些走,并且還要想辦法甩掉監察院和二皇子的跟蹤。
若是他就這么走出來,二皇子會比任何人都想立刻殺了他!
因為他的秘密,還沒有說出來,不說出來的秘密,終究不保險,這個世界上最能保守秘密的,是死人。
人都是有軟肋的,而范閑就非常好的抓住了他的軟肋。
曹掌柜死,誰都覺得無所謂,他畢竟就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甚至他自己都認為無所謂,只要自己的兒子帶著那一大筆錢能過得舒服就行了,可是現在影響到了他的兒子,他就不能袖手旁觀。
他是一個握著驚天秘密的人,他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也背負如此恐怖的東西!
“就送到這里了,曹掌柜,以后我去一石居,還要給我便宜些。”范閑笑道。
他的客套現在就是試探了,果不其然,曹掌柜焦急地說道,“好好好,范大人來,我隨時恭候,小人現在還有些事,不勞范大人費心了。”
“請便。”
范閑看著曹掌柜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也看著高達的身影,從監察院不遠的墻壁旁邊,移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