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陛下用鼻孔嗯了一聲。
“臣監察院院長陳萍萍,特以密函上奏,此密函事關重大,臣以無能為力,妄請陛下圣裁。”
“于昨日夜間,監察院一處以監察院提司之命,恢弘之下,率監察院一處明探一百七十二名,暗探三名,監察院六處二十七名,監察院三處十三名,進入京都城西市抱月樓處。”
“監察之下,搜查出私獄兩間,占地三十七畝,私獄之中私自押解的囚犯七十名,已死之人二百八十七人,獄卒十三人,抓捕之中殺死了七名獄卒。”
“抱月樓背后之人已經調查清楚,分別為吾皇三皇子殿下以及戶部尚書范建之子,范思轍,二人執掌抱月樓已達一年之久,期間共殺害平民約三百人,官員二人,監察院被俘一人。”
“抱月樓處發現三部賬本,其中兩部為假,一部為真,經過監察院八處查閱,發現與一石居的掌柜有關,在捉拿曹氏之后,經調查發現,曹氏之子與江南內庫有密切聯系,并且與江南……”
“好了。”皇帝半閉著眼睛,打斷了侯公公的話語,他看著面前的太子,平淡地說道,“給朕一個解釋。”
太子看著皇帝,當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這件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皇帝只是隨便找一個由頭將這個話題拉開,這個由頭找的非常好,畢竟三皇子是由東宮指教的,三皇子出了問題,找太子是肯定沒錯的,況且誰都知道,憑他一個戶部尚書的兒子范思轍,定然是不可能拉著三皇子做這樣的事情,只能是皇子去拉著他去做。
范思轍就算有多大的罪過,都得是三皇子去頂,三皇子頂多少,再加倍處理范思轍才是對的,而三皇子的年紀不滿十歲,怎么可能有這些想法,必然是有人在他的背后做一些歪門邪道的事情,這人到底是誰,必須要問出來。
“父皇,兒臣當有話要講。”太子淡然的說道。
皇帝抬了抬下顎,示意他說。
太子這才說道,“太學府乃是負責皇子的教導,兒臣前些時日禁足之時,便是進入太學府學習,但是在此之間并沒有看到三弟的身影,詢問之下,才得出結果,便是二哥,帶著三弟,出門學習教導,這件事情恐怕要詢問二哥了。”
話音落下,滿朝文武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二皇子的身上。
……
范閑和林婉兒起床之后,他就在庭院之中慢跑了幾圈,這才站在涼亭附近舒展身體,昨夜連夜寫了一封信,遞交給了暗線,估計用不了幾天的時間就能傳到范思轍的手上。
林婉兒款款從房間之中走出來,從后面將范閑抱住。
“怕什么?”范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雙手放下來,抓緊林婉兒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前面,輕柔的撫摸著問道。
林婉兒嘆息了一聲,喃喃道,“你可沒有看到今日一大早,姨娘不是昨夜睡得晚,今天都沒有起來,父親大人自己出門的時候,在范思轍的門前停留好久,又在咱們院子門口停留了好久,我估計他也心有不安,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放的下心來?我二哥真的是太……”
“沒事兒。”范閑打斷了林婉兒說的話,而是淡然地說道,“你放心吧,婉兒。”
忽的,一個腳步聲傳了過來,到了院子門口之后立刻停駐,然后消失不見了,范閑笑了笑,趕忙松開了林婉兒,對著院子門口的拱形門道,“出來吧,別躲了。”
“哥……”門后一聲嬌羞的喊聲,范若若從側面的墻壁之后走了出來,有些略帶怒意的說道,“本來還擔心的不行,一大早跑來看看,結果看到了這么一幕,怎么感覺現在該被擔心的人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