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對著那尊空蕩蕩的龍椅。
留下范建當然是為了避嫌,想來今日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或者范思轍的事情沒有解決完之前,范建是不可能出宮的了,這是皇帝陛下對于范建的限制,當然也是保護,起碼可以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范思轍的消失和范建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三個人移步到了御書房的門口之后,范建也沒有著急去做什么,侯公公從御書房里面走了出來,給三個人拿了三個板凳,低聲的說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范尚書,陛下讓你們在外面稍作歇息,等候片刻。”
三人點了點頭,這才一個一個坐穩當了,也沒有任何的急躁。
上面的人不急,下面的人可是急的焦頭爛額,皇帝陛下并不是在里面閑的沒事兒干,而是在和刑部尚書溝通。
此時的刑部尚書心急火燎的進入了御書房之中,跪在了地上,他啥也不說立馬就是磕頭認錯,“陛下,臣罪該萬死!”
現在的御書房之中可不只是皇帝陛下一個人,還有另一個人就是大皇子,他站在皇帝的身后,顯然是拿來了新鮮的玩意給皇帝把玩,這是一把新的弓,一看就不是京都城內的手筆,上面雕花刻章就是擁有非常強烈的異族色彩在里面,并沒有傳統意義上的龍鳳呈祥,而是虎豹之紋,甚至弓滿之上,還有虎皮附手。
皇帝陛下并沒有第一時間抓住下方的刑部尚書問話,而是專心的看著手里的弓,皇帝顛了顛手里的弓,問道,“西陲邊境之外的胡人,身強力壯,生性野蠻,可是沒有想到這弓箭的制作上還如此考究,不僅是雕刻撰作的活非常細心,這手抓握弓之上也異常的舒適,并且重量還非常好。”
說完這話,大皇子立刻明白,自己的父皇并不是對弓箭玩玩而已,而是頗有研究,他并沒有搭話,他知道父皇的話還沒有說完。
“雕刻并不礙手,再加上獸皮護住虎口,戰時不易因戰具自傷,況且若是近戰對拼,弓于近身雖然沒有什么優勢,但是此弓上下鋒利無比,也堪當重任,不錯,非常不錯。”皇帝臉上露出了難得笑容。
“陛下,這弓箭可真的是太好了,想來這近幾年您看的弓,似乎對這一把評價是最高的。”侯公公看到龍顏大悅,立刻對著皇帝陛下說道,別說添油加醋,喜上加喜的事兒,侯公公若是說自己是天下第二,那就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哈哈哈。”果不其然,皇帝大笑,轉身拍了拍身后的大皇子,“如何?這弓,可否做得出來?”
“回父皇,這弓做工十分精美,若是一模一樣,怕是造價極高,并且這弓可是胡人之領大敗之時,給兒臣換了一條命的戰功之物,天下舉世無雙。”大皇子趕緊吹噓了一下,緊接著說道,“若是按照此弓制作,僅僅保留它前后的銳刃,還有弓的重量,再加上獸皮,大量的生產為我軍所用,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皇帝大笑道,“好,既然如此,朕給你時間。”說罷皇帝竟然一伸手,將那弓遞給了大皇子。
大皇子一驚,立馬跪下,“此乃兒臣效忠父皇之物,萬萬不敢取走。”
這兩句話說的非常有造詣,并非不敢取回,而是不敢取走,這一說就說明這弓已然是皇帝陛下的了。
“你不是所言此乃是舉世無雙之物,朕定然不會奪人所愛。”皇帝說道。
大皇子并沒有起身,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父皇,此乃舉世無雙之物不假,可是兒臣弓箭之術在父皇面前不值一提,那范……天下有個道理,好馬配英雄,如此好的兵刃,留在兒臣的手中豈不是浪費,當然要送于父皇,在父皇的手中,它才配得上是舉世無雙。”
看著面前的大皇子,皇帝將弓放在了一旁的臺子上,他回頭對大皇子說道,“你曾經可不是這般油滑,誰教你這般說的?”
“并無人教授,這是兒臣的肺腑之言!”大皇子哪兒敢說,當即如此說道。
皇帝走到了自己的坐塌旁邊,笑著將面前的茶杯端了起來,“好馬配英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