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昨天他才進入京都城,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儋州私生子,他似乎還在為了柳如玉和范建爭吵,還為了是否是范建想讓自己掌握內庫財權而互相猜疑,可是一轉眼,他已經開始為了繼承內庫而調查了如此之多,越是深入范閑越是能明白慶國的腐朽,他就越是憤怒。
“人生總是如此,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盡人意的。”言冰云喃喃的說道。
范閑瞇著眼睛看著言冰云,“你說我呢?還是說你自己呢?”
言冰云冷冷的看著范閑,又露出一臉的嫌棄,“什么意思。”
“她啊。”范閑對著外面努了努嘴。
言冰云直接站了起來,“我會讓護衛加強警戒的。”
范閑無奈的搖了搖頭,“總該給個名分吧?人家跟你從北齊走到了南慶,家也沒有了,親人也沒有了,你這帶回來,當婢女用啊?”
氣的言冰云走了出去。
范閑苦笑的看著手中的賬簿,又看了看言冰云的背影,“真的是,這讓人怎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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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范閑出現在高達面前的時候,亂七八糟的拿了一堆的賬本,看到高達的那一瞬間,范閑氣急敗壞的直接將所有的賬本都扔在了地上,范閑看著這些東西就來氣,“拿一下,這都是很重要的東西。”
說完之后范閑就要往出走,此時的高達邊收拾東西邊說道,“大人!”
“啊?”范閑正回頭的時候,背后出現了一個人影。
回身看了過來,二人面容僅僅只有一寸之隔。
二人面對面,忽然之間周圍起了一陣風,誰都沒有退,誰也沒有動。
范閑則是先笑了起來,“見過宮統領。”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宮典,宮典看著范閑,顯然面容之上閃過一絲驚訝,“一年不見,進步如此神速,范大人著實讓人羨慕。”
“不知宮統領所謂何事?”范閑問道。
“請范大人移步太平別院,陛下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宮典說道。
范閑看著宮典的目光,異常的敏感,他點了點頭,轉身進入了馬車,這個馬車似乎是皇帝為他準備好的,范閑并沒有排斥,既然是要面圣,那自然得抓緊時間。
坐到了馬車里面的范閑,等待著和皇帝陛下見面,這似乎是范閑知道皇帝就是自己父親之后,第一次單獨的會面,但是宮典的出現,讓范閑多了一層疑云。
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還是說,自己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這里距離言府不過一條街的距離,若是如此,那么自己和言冰云豈不是已經暴露了?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范閑厭煩現在的情形,但是卻又無法反抗,整個國家都在被一雙眼睛默默地注視著,這雙眼睛可以穿透墻壁,穿透每一塊磚瓦,穿透每一層房屋,直接打在你的身上。
面帶微笑的范閑坐在遠去的馬車上,心中想道。
這樣的生活,我不喜歡,我不喜歡,就要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