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走下了馬車,知府大人這立馬迎了上來,“范大人啊,真是盼日盼月,盼到了范大人光臨寒舍,蓬蓽生輝,下臣三生之幸啊。”
此時眾人才明白方才耀武揚威的高達根本不是范閑范詩仙,眾人紛紛道,“狐假虎威。”
“你別說這個范詩仙大人的下人還長得有模有樣。”
“我還是覺得范詩仙大人帥啊。”
“你懂什么,這下人打扮打扮,不比范詩仙差多少,但是范詩仙氣宇不凡,人中龍鳳,僅僅是外表,不足以評價。”
“…………”
“…………”
范閑帶著滿腦袋的問號走入了房間之中。
這儋州城知府的衙門怎么樣,范閑當然是知道的,但是儋州城知府的府邸如何范閑還真的不知道,這一走進來,范閑皆是驚訝的不行,他看著周遭的裝飾和點綴之色,絲毫不差于范府的陳設。
進入門中是專門鋪墊的花叢路鋪,周遭的女仆各個長得的亭亭玉立,秀色可餐,這靠近江南水鄉的女子果然是溫柔可親,相貌一流。
只不過范閑對此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
范府是什么地方?
是國母范老夫人坐鎮的地方,是當朝皇帝近臣,寵臣戶部尚書范建的老府,是當朝太學奉正,監察院提司大人范閑的故鄉,長大的地方。
而這里是什么?只是一個小小的儋州城知府的府邸,他敢做的和范府一樣的規格,都是五進五出的宅子,這樣的膽量已經的是滔天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敢請范閑進來,還敢請范閑吃這一口飯。
這口飯不簡單!
范閑雖然表面上笑吟吟的看著面前的一切,隨著知府大人一步一步的向里面的正廳走了進來,可是范閑的心里也明白,今天擺明了是一場鴻門宴,而這場鴻門宴中的沛公劉邦正是他范安之。
“范大人,里面請。”帶著笑意的知府大人,一步一個鞠躬在邀請著范閑進入房間之中,而范閑此時也是大大咧咧,他根本也不管不顧,畢竟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想法,顯然這些客氣和臉面都是沒有必要的東西了。
也就是走上了這個廳堂之后,坐到了知府的旁邊,范閑似乎才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眨巴了幾下眼睛,看了看自己腰間的這個提司腰牌,恍然大悟的笑了笑。
“陳萍萍,慶帝,你們兩條老狗,我總算明白了你們是什么意思。”
他總算明白了面前的一切。
這儋州城知府的事情,王啟年出去了不到三四天的時間就已經查的明明白白了,這些事情不是隱藏在深處的事情,而且很可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儋州城知府,是長公主的人,也就是二皇子一派的人。
拿到這一份紙條的范閑,還在笑話這個儋州城知府的腦子是不是不好使,可是當他走入這個鴻門宴的時候,他才徹底明白,當初看到紙條腦子不好使的人,原來是自己。
他是誰?范閑?不是!
范詩仙?也不是!
正五品男爵,太學奉正?也不是!
他是監察院的提司范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