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儋州城知府衙門口的時候,護衛軍仍然嚴密的把守著,在范閑的強制要求之下,才都撤到了房間之中,圍著衙門口之內的屋檐,在沒有雨的地方繼續值守。
史闡立一路看著范閑走過來,心中早已經熱淚澎湃,只不過男兒有淚不輕彈,硬生生是被他憋了回去。
一路走了上來,范閑到了大堂,此時他路過了跪在地上的儋州城知府和他的二妾室。范閑并沒有和他們搭話,直接走到了大堂之上,當下面的二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錯過了抱著范閑大腿哭喊的機會,當下儋州城知府悔恨不已,連忙跪著向前挪動了幾步,大聲叫道,“范大人,我……”
“閉嘴。”范閑冷漠地說了一聲,制止了他。
現在范閑的話和圣旨沒有任何的區別,這個時候還沒有尚方寶劍這樣的東西出現,而范閑就是尚方寶劍,對方地頭蛇的嘴臉已經原形畢露的情況之下沒有按住范閑這頭猛虎,現在只能被猛虎叼在嘴里戲耍,若是不開心,一刀斬了,連皇帝都不會說他個一二三的事兒來。
聽得范閑厲聲,那儋州城知府也不敢多做辯解,顯然范閑暫時還不想殺他,這就等范閑看完他的口供,會不會認為他交代的好,沒有任何的隱瞞,畢竟天下之道都講究一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么一說。
范閑接過了一旁鄧子越遞過來的信紙,紙張這個標準的折法是鄧子越的一貫作風,而且格式和字跡都已經被范閑看的非常習慣了,打開信紙之后,范閑開始看著面前儋州城知府交代的事情。
據他所說,在儋州城的一切事宜都是長公主李云睿的指派,他根本不敢逾越長公主的任何命令,所以被迫才得如此之作,在位期間,他先是讓自己的兒子組織了山匪盤踞在隆潮山之中,一方面是作為自己的后備力量,第二方面就是按照長公主的旨意,利用山匪對周圍的行商造成大程度的騷擾,并且利用殺人越貨斂財的同時,還能保護內庫走私的安全性。
后來他找到了精通商賈之術的曲涵進入隆潮山對內庫經營插手,并且在綁架了對方父母的情況之下,對其進行約束強加利用,讓曲涵成為了內庫在儋州城境內貿易再次復興的重要人物。至此之后,內庫和儋州城取得了一個溝通的橋梁,儋州城成為了從北齊進入貨物之后,散播到各個地方,將走私的物品聚攏,然后將其他的物品稀釋的重要場所。而走私的貨物則通過一條密線,進入了沙洲城的境內。
長公主李云睿會定期指派各種各樣的人來到這里,檢查各項問題,最后敲定沒有任何問題了,就會離開,日復一日,隨著內庫的走私生意越來越穩定了之后,儋州城知府也在長公主李云睿的默許之下貪贓枉法,開始從中牟利,雖然不多,但是在這儋州城之中,一躍成為了首富的位置。
范閑看完這些東西,直接將信紙丟在了桌子上,鄧子越看了一眼范閑,將這份口供收入了懷中,畢竟是已經簽字畫押過的證據,范閑不在乎,他可要好好保管。
“大人!草民句句屬實啊!”儋州城知府厲聲道。
“哦……”范閑并沒有想要搭理他,而是說道,“你的家產,就給我蓋了范府的后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