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啊。”崔逸文的臉上出現了玩味的笑容,他此時殺心已定,緩緩地將孔成逼入了墻角,表情陰狠,“你說說看,我也聽聽。”
“哦,是這樣的。”孔成放下了心來,他說道,“二少爺是這樣的,他們追溯起來,也就是通過侍女的口供,找到了你而已,繡玉堂的什么問題他們也找不到,況且侍女全部都在繡玉堂的地下,而進出地下的唯一途徑和鑰匙,都在你手上,你要是死了,他們肯定不會有任何的線索。”
崔逸文的臉色大變,他看著孔成,“你……說什么?”
狠了起來的崔逸文直接揮起了匕首,刺向了孔成。
孔成皺著臉閉上了眼睛,他兩只手往前一推,“別呀!二少爺。”
“噗呲!”
鮮血噴涌而出!
孔成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此時的孔成尷尬看了過去,一個桌子腿出現在了孔成的面前,那個桌子腿從崔逸文的胸口穿了過來,而后面的程大龍,面色正襟,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如同殺了一只牛一樣。
他松開了桌子腿,冷冷的一笑,“你演的不錯。”
孔成對著程大龍點了點頭,彎腰不敢說話。
“還沒出來么?”范閑站在房間門口問著面前的高達。
高達和另外一個虎衛輪番在海棠朵朵的房門外值守,而如今已經回來整整一天了,她仍然沒有走出過房間,范閑有些擔心,但是并沒有破門而入進去,只是在外面等待著,見到高達搖頭,范閑這才嘆息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姐姐還沒有出來?”范若若湊過來問道。
范閑搖了搖頭,坐到了桌子旁邊,喝了一杯茶,說道,“人回來了?”
“我讓她回家了。”范若若說道,“瓶兒姑娘感覺很疲憊的樣子,我囑咐了她幾句,就讓她回家了。”
范閑嗯了一聲,并沒有說太多,現在的他其實也在陰影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最后的那一幕范閑擋住了海棠朵朵的視角,她沒有看到,但是范閑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女子被四面八方沖過來的男子包圍在了里面,他們對這些女子,為所欲為的做了所有的事情,范閑看到那些直接被從木釘子上拔起來的侍女,痛苦地憤怒地叫喊著,她們剩下的路只有死路了,還有直接被當場扒光的人,她們甚至連遮掩身體都做不到,痛苦在臉上蔓延著。
從那一路回來之后,海棠朵朵就和三個侍女進入了房間,誰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范閑更不知道海棠朵朵想對她們做什么,他只是明白,這一次,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范閑曾以為,這個世界起碼在一定程度上是公平的,起碼人活在世界上對于自己的同類還是有良知的。他錯了,錯的離譜,錯的徹底,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去想一件事情,他們到底在做什么?又或者繡玉堂到底在做什么?
“哥?”范若若瞄了一眼范閑,問道。
“啊?”范閑有點走神,他目光毫無焦點的看著面前的桌子,他的臉移動了一下,但是目光仍然看著桌面,范若若擔心地看著范閑,她之前已經和于瓶兒聊過了,所以當然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范閑,只是坐到了范閑的身旁,略顯焦急,卻又細心的想了想。
“哥哥,實在不行,我們走吧。”范若若說道。
“逃不出去的。”范閑目光仍然沒有變化,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范若若說道,“無論是哪兒都有這樣的事情,我們一路走來,只能是愈演愈烈,這可是滄州,滄州是京都城腳下的都城,這里居然有這樣的事情,你說,哪里還是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