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了?”陳萍萍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他怒目看著言冰云,厲聲道,“怎么就進去了!”
言冰云也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神色凝重得看著陳萍萍,冷靜得說道,“我得到的消息,是啟年小組傳回來的消息,他們已經抓住了于秦的女兒,可是范閑已經進入地下了。”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陳萍萍表情凝重,他的聲音字字珠心!
言冰云能不知道?他當然知道,他的情報網對于那里,早早的就埋下了伏筆,現如今看來,范閑應該是吉兇難料,他對著陳萍萍,低下了頭,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旁人的面前低頭,他說道,“當年我沒有敢進入其中,我們對里面的情報知道的甚少,雖然知道兇險,但是不應該去派人偵查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中也是虛的,他知道里面九死一生。
“偵查?派人偵查?”陳萍萍笑道,“你在鳴不平吧?”
言冰云當即怔住了,他看著陳萍萍,看著那雙一眼就能洞穿他心思的眼睛,吞了口口水,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確實在鳴不平,為什么同樣是監察院的人,他孤身上北齊,羊入虎口一樣的在沈重所掌管的上京城里出生入死,可是范閑這一次卻帶足了保護者,并且他走過同樣的路,沒有任何風險的經過了儋州。想當年他在儋州做密探的時候,可謂是步步為營,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那些山匪刺成肉末!
可是現在的范閑,卻又堂而皇之的進出了繡玉堂兩次!而且沒有帶回任何的信息!
是無能?還是不敢?
言冰云深怕這件事情發生。
陳萍萍看著言冰云,冷漠地說道,“你回去吧。”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的。”陳萍萍低聲的說道,“你回去吧。”
言冰云低頭說道,“是,院長大人。”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就在他出門的時候,和影子擦肩而過。
“我覺得你需要我。”影子站在了陳萍萍的面前,低聲地說道。
陳萍萍長出了一口氣,此時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影子等了許久,他知道這是陳萍萍在思考,不出幾個瞬息的功夫,陳萍萍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過他卻沒有說話,于是影子說道,“五竹在他身邊。”
“他不會帶著五竹進去的。”陳萍萍低聲地說道,他擺了擺蓋在腿上的毯子。
“言冰云,是在做什么?”影子問道。
陳萍萍將頭向后仰了起來,他長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說道,“他在對范閑進行最后一次考驗。”
“考驗?”影子皺了皺眉。
“是的,這一次考驗,是言冰云決定要不要把手里最機密的信息給范閑的考驗,因為你也知道那個地下,涉及的問題有多少。”陳萍萍說道,“陛下既然沒有明言鏟除那里,就一定不想那里的事情人盡皆知。”
“那這一次將范閑引進去的人,就是言冰云?”影子問道。
“你什么時候這么開始關心范閑了?”陳萍萍一挑眉。
“我只是不想有人沒有接任你的位置之前就死了。”影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