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院院長陳萍萍,拜見陛下。”陳萍萍并不是奉旨入宮。
雖然一般的密函只需要通過監察院專屬的密道進入皇宮御書房到達皇上的手上即可,但是有關于皇子的信息,都是陳萍萍親自遞交上來的,這不是規矩,但是是皇帝的口諭,所以勝似規矩。
“嗯。”皇帝點了點頭,對身旁的大皇子說道,“你自己看吧。”
大皇子立刻說道,“兒臣遵命。”
拍了拍手,皇帝雙手插入了袖口,昂著頭,緩慢得走到了陳萍萍的面前,而陳萍萍則是坐在輪椅上低著頭,雙手將密函呈了上來。這可能也是慶國里面唯一一個可以親手將東西遞交給皇帝的人了,之前連林若甫都沒有這個資格。
皇帝接過了密函,看了看,冷冷的一笑,“燒了個糧草營?”
“回稟陛下,正是。”陳萍萍說道。
“上杉虎呢?”皇帝一語中的。
密函之中并沒有寫明對方的行為和最后的戰果,畢竟要正經的戰事上面回來信息,是兵部的事情,所以兵部的信息并不如監察院的快,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出現到皇帝的手上,而這個密函只是關注二皇子動態的密函,并沒有真正的戰果。
“根據密探回報,上杉虎在夜里將分營的兩個大營之中的糧草庫全部燒得一干二凈,將近十萬擔口糧,灰飛煙滅。”陳萍萍說道,“并且在此一役,我方損失七十人,馬匹三十。”
“比當年的你,好了不少。”皇帝笑了笑。
陳萍萍也跟著笑了笑。
大皇子也跟著笑了笑。
陳萍萍不笑了。
大皇子還在笑。
皇帝回頭看了一眼大皇子,問道,“你覺得如何啊?”
“回父皇。”大皇子的表情認真了起來,立刻作禮,低著頭說道,“二弟第一次出征,能有如此戰功,非常不錯,雙方燒毀糧草才是第一步,剩下的就是退居城池,屯兵拉鋸,這樣的事情在糧草短缺的西陲邊關可是不少見,所以兒臣以為,這戰事沒有幾年是打不完的。”
“幾年?”皇帝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覺得好笑。
陳萍萍低聲的說道,“范閑刺殺北齊太后,已經被關起來了。”
“打入地牢了?”皇帝問道。
“是的。”陳萍萍說道。
皇帝長嘆了一聲,“西胡之地的戰事,要看這個小子什么時候去,什么時候去,什么時候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