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不堪言的母女倆在皇權的威逼利誘下,沒有任何的退路,其實當時的太后并不想讓出皇位,所以才出此下策,將戰豆豆的性別隱藏了起來當做太子,繼承了皇位。他們雖然這邊繼承皇位,可是之前和戰豆豆父親一同造反的人不干了,反正都是造反,一次兩次的有什么區別?于是當朝的北齊大臣們分裂成了兩股勢力,其中的一股,就是繼續造反的勢力。
這些勢力找準了一個日子,在上京城皇宮之中集結了八千兵馬,進行了逼宮!將太后和小皇帝圍在了皇宮之中,此時母子二人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這時候才出現了苦荷大師,并且帶著他的關門弟子,海棠朵朵到了皇宮之中,也正因為苦荷的出現,讓他坐上了國師之位,并且第一次重新開門,收了皇帝入門生,也就有了皇帝喊海棠朵朵小師姑這么一個說法。
當然皇帝入門,是不可能叫苦荷師父的,所以到底是個什么錯綜復雜的關系,范閑也沒有留心。
苦荷當時在大殿之中只說了這么一句話。
今日能夠坐上龍椅的就是皇帝,但是除了戰豆豆我不殺他,你們誰坐,我殺誰!
所有的大臣們都沒有任何的自信能夠帶著八千叛軍打得過苦荷,那畢竟是大宗師,沒有一個人敢冒這個險,畢竟誰都想活著,能做皇帝固然是最好,可是當不了皇帝能活著,更加好,這樣一來,也算是保護了這母子倆的性命,也保住了北齊的江山。
也就是當日,母子二人簽訂了契約,這逼宮結束了,暗流涌動的朝堂還沒有結束,所以他們二人開始演了一出戲,要排除所有對皇室不忠的人,他們二人上演了一出,“不和”!
所為對皇室不忠的人,就是對皇帝不忠的人,所以越親近太后的人,就會不忠于皇帝陛下,這是固然的事情,太后的勢力肯定是大的,但是她從未逼迫任何一個人效忠自己。后來的朝堂之上出現了三種人,第一種效忠皇帝陛下的。第二種以沈重為首的太后派,所以沈重的死,理所當然。第三種是誰都不站隊的上杉虎一派,即便是在范閑的引誘之下,他進入了太后的勢力圈,但是也付出了軍中所有心腹的代價。
在排除了所有第三種不站隊勢力之后,太后再次下手,將第二種勢力全部清除完畢,最后剩下的,就是那個手握大權的前朝元老,上杉虎。他是忠于大齊,可他忠于的不是大齊的皇帝,皇帝不需要這樣的人,他需要的是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人。
所以當太后和司理理下定決心將上杉虎除去的時候,太后接見了范閑,最后以上杉虎入宮下毒的方式,將上杉虎殺了。
不過太后的死因,恐怕只有聽了整個故事的范閑一個人才知道,其他的人,全然不知。
“太后是怎么死的?”曲涵問道。
“我下的毒,我毒死的。”范閑笑了笑,惋惜地看著天空。
“太后可以不死啊,殺一個上杉虎,沒必要將太后如此尊貴的命,賠上去吧?”曲涵大惑不解,那可是北齊的太后啊!憑什么一個上杉虎能有如此的價值?
范閑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之中的要復雜的多,也要感性的多。”
“什么意思……”曲涵當然不明白。
范閑從地上站了起來,帶著曲涵向回走去,他邊走,邊說道,“我起初也有這樣的疑問,可是最后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就是太后完全可以不管司理理,讓她成為皇后就行了。”范閑說道,“畢竟皇子的身世,她也不是不知道,皇帝是女兒身,她也不是不知道。”
曲涵不解。
“太后要測試司理理,看看是否是一個衷心的人,畢竟那孩子的生父,并不是他們北齊的人。”范閑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柔情,不過隨機消失了,他喃喃地說道,“所以這一次測試,司理理通過了,而整個北齊的江山,已經在戰豆豆的手里,固若金湯了。”
“你說一個女人,在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后,在自己的兒女甚至后代都已經可以執掌天下,穩固不倒,甚至整個朝廷都有了一個確定的經濟來源之后,她已經可以高枕無憂的時候,為什么會選擇去死呢?”范閑笑了笑,“我記得我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她的寢宮之中,她仍然睡得是大床,仍然在床榻旁邊,放有一個年久的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