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胡的人不比南慶和北齊,他們對于戰爭的渴望和殺戮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所以你也要明白,到時候可沒有什么人倫道德可以講。”范閑正色說道。
“這一點你放心。”于振子撇嘴笑道,“我叱咤江湖的時候,手下死的人可不比一個繡玉堂少。”
范閑略微一怔,他心中明白于振子的意思,索性直接點了點頭。
于振子調走了史闡立和鄧子非,再加上吳涯帶過來的人,定然是夠用了,所以范閑并沒有再安排其他的人去幫他,則是自己將手下的所有監察院眾人召集到了一起。
“晚上我們要攻打西胡。”范閑輕聲地說道。
眾人看了看范閑,第一個說話的人是曲涵,“范大人,小青……”
范閑點了點頭,“她還有一定的用處,而且二皇子現在并沒有發現她的蹤跡,現在對于隱匿來說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況且……”
范閑說道這里停頓了一下,還是曲涵這個細心地女人發現了些什么,她笑著說,“大人還是舍不得那個護衛的頭兒死吧?”
“哦!”王啟年驚呼,“看大人平時也沒有這般柔情似水。”
聽了曲涵這句話,眾人也都明白了范閑的心思,心中也都同時欽佩范閑的作為和義氣,畢竟僅僅是一個仰慕者,范閑對待他都能如此,甚至于偏差一些計劃上的事情來幫助他,那么如若是自己遇險,想必范閑也能不遺余力,對于這樣的大人,自己能跟著他,在這樣的時代之中,無疑不是一件幸事。
范閑到是笑道,“別給我帶什么高帽,接下來的幾天之內,你們的事情也少不了,別著急溜須拍馬的事情了,趕緊將事情做個差不多,這樣到時候萬無一失才可以,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誰中間出了岔子……”
假若陰冷之后,眾人嘻嘻哈哈的也就過去了,但是他們也都是心知肚明。如今能和朋友般相處的官員,全慶國上下也就一個范閑小范大人了,這般真摯定然不是因為他們的個性或者是家室,而是因為他們的本領,這些本領在范閑的激發之下也將變得更加有用,所以他們才能留在范閑身邊。
誰都不愿意成為一個廢物,一個對范大人沒有用的閑人,所以他們做事,尤其是范閑交代的事情,各個不遺余力,只求精益求精,不會出現任何的紕漏。
黑暗的監察院里面似乎出現了些許的光明,當然不是這里開辟了新的設施,而是范建和陳萍萍的唾沫星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范建厲聲喝道,“陳萍萍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的腦子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我就問你,一個去祭拜文人的使團,怎么會去了北齊?怎么會和西胡的人有接觸,你知道西胡都是什么人嗎!”
“知道啊,當年打西胡的時候,還是我把你帶回來的。”陳萍萍平靜地看著范建。
“這一次我不想聽任何的解釋和借口,我不管是誰說的這個話,也不管是誰安排的這件事情,范閑不會再因為你監察院,出去任何的一次。”范建的臉上已經不再是憤怒了,陳萍萍知道,這一次這個老家伙是真的動氣了,他不知道范建是從哪兒來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挑選在今天興師動眾的直接闖入了監察院。
“有些話,我本不必要和你說的。”陳萍萍看著范建,“但是既然你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瞞著你也沒什么意思,不過你自己要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用不到你來教我。”范建也奇怪,今天這個老跛子著了魔?開始教育自己了?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現在對于他來說,范閑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情,他雙手撐在全天下沒有人敢撐著的桌子上,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