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你還會不會來。”言冰云平靜得說道,眼神之中夾雜著一些打量。
范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衣服也不是新裁剪出來的,配飾也是平日里自己佩戴的,只不過多了一個用范淑寧的書法寫出來的佩囊而已,其他的并沒有什么不妥。
“怎么了?”范閑奇怪的看著言冰云。
言冰云這才將手中的茶水遞給了范閑,他坐到了一旁,說道,“我只是看一看,范提司和范副院長的區別是多大。”
范閑聽聞這句話之后,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對著言冰云說道,“你可笑死我了,老言啊老言,你可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你就像是我的檢察長一樣,我隨時隨地的心思都能被你捕捉到。”
“那必然是啊,如今你權威權力越來越大,若是忘記了當初我們之間的約定,那我可能是要有生死之難,全家老小都在我的肩上扛著,我不如此,該當如何?”言冰云一臉正色道,“你現在可謂是如日中天,除了陛下圣旨的二處和黑騎,你全部可以調遣了,那么也就是說,無論我是不是四處的主辦,你都可以指使,那么……”
范閑揮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竟然只是站起了身,他轉頭看著坐在一旁,臉上略帶一些驚訝之色的言冰云,冷靜地說道,“你若是只是這般,那便不必再來猜測我了,我范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早已經盡然表現給你所見,你萬般猜疑和你所言的信任還是有些出入的,不過我并不怪你,畢竟這是你的本性,但是本性帶給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親人,未免也太沒有格局了。”
說罷,范閑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言冰云看著范閑的背影,略微有些出神,恍惚之間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嘆息著什么,他此時溫柔如玉般的笑了笑,精致的面容之上有些悔恨,他躺在椅子上面朝著外面,嘆息了一聲,“終究是我言冰云眼界狹小了些。”
范閑大步走了出來,他知道這樣對言冰云說話,言冰云是可以明白些什么的,他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范閑所想表達的是什么,所以并沒有把話挑的太明,恰到好處便可以了。
從四處回來的范閑,心中卻是有些不舒服,畢竟雖然言冰云是個生性多疑的人,但是他范閑并不是一個生性多疑的人,他不喜歡別人對他猜忌,所以這一次也是直接名言告訴了言冰云,別的事情范閑都可以容忍,但是不信任他這件事情,無論如何,范閑都無法容忍。
所以這一次范閑給他的也算是一個忠告,也算是一個警告。
對于言冰云來說,范閑確實把他當朋友了,所以范閑才會這么生氣,若是一般人,他并不會如此動怒。
氣不過的范閑也沒有繼續搭理這茬子事情,不過好算給他說明白了,想來以后言冰云定然也能作以改觀,這件事情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而真正重要的事情,是面前的這件事情。
范閑回到監察院一處自己的辦公室之后,看到了早就在門口等著的王啟年和沐鐵二人,二人神色略微慌張,見到范閑來了趕忙立刻應了過來,王啟年先聲奪人,說道,“大人不好了,咱們一處的人,被京都城護衛軍給趕出來了!”
范閑一愣,“啊?”
安靜了許久的東宮也在這個時候不平靜了起來,太子憤怒地拿東西砸在了地上。
正在這個時候,從后面走過來了一個女子,女子翩若驚鴻的容貌和身姿都是上上品。只不過她并沒有普通那些得天獨厚的女子一般被萬人敬仰,而是卑躬屈膝在了太子的面前。
慶國的律法規定森嚴,里面標注了重要的一點,就是無論是什么人,除了面對君王圣上,也就是當今的皇帝陛下和他的母親太后這二人才能接受女子行跪拜禮,其他的人一概不允許接受女子的跪拜禮。同樣,女子也不得向除了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之外的任何一個人行駛跪拜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