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備軍現在都有刺客了?”范閑頻頻能從葉沖的話語之中找到明顯的漏洞,他這些抓住的點是基本上沒有人會去抓住的點,但是這樣的點卻又是非常容易去做文章的點,所以當范閑重復了一聲之后,葉沖又一臉的無奈的看著面前的范閑。
范閑也覺得和他繼續玩下去,這個面前的孩子可能直接會被自己抓起來判個什么東西出來,所以范閑也不打算和他繼續玩文字獄的游戲了,便直接了當的說道,“守備軍之中的事情,你說了算嗎?”
“你別想忽悠我范閑,我告訴你,我是奉了二皇子殿下的命令,將這幾個人的尸體安全看管,不能讓有所企圖的人得逞。”葉沖信誓旦旦地說道,“今日我在這里,你休想將人從守備軍營之中帶走。”
范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當真如此?”
“是的!”葉沖立刻回復道。
此時的范閑冷笑了一聲,點了點頭,“既然葉參將如此的決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別忘了,監察院管不了皇子得事情乃是臣子之道,而皇子殿下也沒有管監察院的事情,這是君王之道,而你現在代表不了君王,你代表不了守備軍大營。我往輕了說,你是在阻礙監察院執法,我往重了說,你是在包庇弒皇族的罪人!你在窩藏逃犯!”
“如若這幾個人不是京都守備軍的人,還則罷了,若是的話,你葉沖,就是第一個直接殺頭的罪過!”范閑的聲音瞬間變得嚴厲了起來,他此時的氣勢一改常態,霸氣十足的看著面前的葉沖,此時的葉沖也被范閑忽然改變的凌厲氣勢有些嚇唬住了,一時之間有些啞語。
范閑直接就要往里面走,帶著一眾人走了過去,而那葉沖在氣勢上已經被范閑壓了一頭,此時再想阻攔,已經顯得有些唯唯諾諾,當他再走上來的時候,范閑直接一把抓住了葉沖,將他的頭向下一按,而自己卻靠近了葉沖的耳畔,低聲說道,“葉家一世忠良,為了慶國鞠躬盡瘁,忙碌了這么久的時間,也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你作為葉家的次子,你跟這你父親,固然沒有任何的錯,可是你要知道,人總有老的那一天,老的時候,自然會老眼昏花。”
看了看周遭那躍躍欲試準備動手的士兵,范閑冷漠地笑了笑,繼續對身旁的葉沖低聲地說道,“老眼昏花的人,會賭錯的,他已經年到花甲,沒幾個好日子活頭了,就算是最后賭錯了人,未來的帝王給他這樣奉獻一生的老臣一個卸甲歸田的機會也不是沒可能,可是到時候你和你的姐姐該如何呢?”
“為了自己考慮考慮,不要盲目跟從。”范閑繼續說道,“這一次是陛下給葉家的考驗,不是我從中做了什么梗,我也明白話告訴你,如果是我的手筆,你們葉家和崔家的下場,沒有什么不同,繼續蠻橫的跟我對著干,你沒有絲毫的好處,二皇子只是你父親的選擇,并不是你的選擇,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范閑的一席話,給這個葉沖說的有些蒙了,他看著范閑,似乎在捕捉范閑話語之中大量的信息,只不過范閑此時并沒有時間和他玩下去了,轉身,徑直走入了營地之中。
范閑大步帶著監察院眾人進入了京都城守備軍的大營,門口的兩個護衛跟了進來,而大營里面的將士立刻集結成群,站在了范閑的面前,長刀出鞘,直接硬生生對著范閑等人,這就已經刀劍相向了。
王啟年和蘇文茂也有些犯怵,畢竟這可是守備軍的大營,擅自闖入事小,依照范閑的脾氣來說,要真的干起來了就真的是大事兒了,所以王啟年也準備攔著點范閑。不過此時的范閑似乎并沒有想和他們多事,便直接說。
“監察院照陛下口諭,嚴查大皇子遇刺一事,前來帶走營地之中的三個刺客尸體,若是有阻攔者,以抗旨論之,以謀反處之,以謀逆罪論處,株連九族,連坐全營,罪無可赦!”范閑口中說著這句話,大步向里面走了過去。
此時周遭的人們也都根本不敢攔著,他們雖然已經刀劍相向了,可是仍然沒有一絲的勇氣讓他們阻攔住這個只身進入營地里面的大人。
無論是慶國還是其他的國家,甚至是其他的朝代,更甚是范閑所在的那個曾經的時代這樣的事情肯定是層出不窮的,所以范閑也知道,他所在的監察院這樣萬惡的機構是不可能有同級別甚至是高級的級別機構會出來好好的和他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