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說一定是你娘。”范建笑了笑說道,“那是一個無面的石像,并且是背朝著祭祀者的,只不過陛下曾經說是你娘而已,而且工匠也是根據你娘的身形和儀態打造的,所以我一直認為,那就是你娘的像。”
范閑點了點頭,這其實沒有什么可以讓范閑上心的地方,畢竟對于范閑來說,把一塊石頭當成自己的娘這件事情還是太過離譜了,就算是自己去腦補也沒什么概念,畢竟那個看清天下須眉的女子,自己也沒見過面。
看了看面前的父親,范閑還是笑了笑,輕聲說道,“祭祀的內容是什么?”
范建平靜地說,“就是一些家國天下的事情,具體的你也要問皇帝陛下,畢竟我也沒有進去過,”
范閑點了點頭。
慶國雜七雜八的事情還是比較多也比較繁瑣的,畢竟這是一個新王黨爭的王朝,而且慶國傳代也不過兩三代,所以當今慶帝登基之后在葉輕眉的建議之下讓這個空骨的王朝百姓有了一個信仰和一個思想,這個信仰和思想的集合體就是神廟了。
神廟寄托著這個王朝的未來氣運還有其他的各項事宜,也近乎是萬能的,總之秋雨也好,胞胎也罷,甚至是上京趕考,婚事喪事神廟全部都管,這樣這個萬能神廟也漸漸的在所有人的眼里變得重要了起來,再加上這近十幾年來不只是神廟真的祈禱的準還是皇宮之內散布出去的謠言,神廟能夠祈福保佑天下蒼生這件事情是坐實了的。
所以現在基本上遇到一個節日或者是平日里沒事兒干,大家也都會去神廟拜一拜,燒燒香祈福祈福,這也算是花了錢買個平安,老百姓吃這一套。
正當范閑閑來無事的時候,從外面匆匆跑來了一個人,定睛看去,正是慶國皇帝陛下的貼身太監,大太監侯公公。
“太學奉正范閑何在?”面對著烏泱烏泱的官員們,侯公公也不避諱,直接扯著嗓子喊道。
范閑一聽是在喊自己,先是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面前的父親范建,范建點了點頭,“去吧,估計是有什么事情,遇到事情先穩住再看。”
“嗯。”范閑點頭示意收到了對方的叮囑,這才直接站起了身走到了侯公公的面前。
侯公公看到范閑來了,二人關系還是不錯的,自己臉上掛著笑容,想來范閑也知道,自己找他是好事一件,隨即他似乎是故意想讓旁白的人聽到一般說道,“陛下有旨,太學奉正范閑,入中廳祭祀!”
此言一出,范閑一愣。
他是愣了,旁邊的文武百官更加愣了。
這是什么意思?
暫且不說范閑最近可能有謀逆的罪名,就憑這范閑并不是皇室宗親這一條規矩,他就不能進去祭祀,不然姓什么的都往里面沖,成何體統?
可是這些話也就是想一想,一個敢撿起來說話的都沒有。
范閑立刻恭敬地說道,“謝陛下,范閑接旨。”
之后這兩個人才如同朋友一般的走到了一起,身側的侯公公輕巧地對著范閑笑道,“小范大人,您這一次可算是搶眼了,文武百官的面前,直接進入了中廳祭祀,這是多少年來都不可能有的機會,陛下算是為了小范大人開了個先例啊。”
“不知面前是何事,不知前方是何路啊。”范閑感嘆著笑了笑,“里面到底是在祭祀什么啊?”
“唉!小范大人慎言啊,里面可是我大慶國皇族宗親才能祭祀的東西,您可不能藐視了神廟,這可是對我們大慶皇族的不敬之說,您可一定要謹言慎行啊!慎言啊!”侯公公一臉擔憂,生怕這個小范大人再大放厥詞,若是今日惹惱了陛下,幾個腦袋都是不夠砍的。
范閑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