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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小舟上的斗笠蓑衣人已經將斗笠取了下來,此時周遭沒有旁人,只有二人在湖上泛舟,所以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震驚呼叫,畢竟面前這個取下斗笠的人,是慶國萬千少女的夢中之人,是當今世上最年輕的大宗師,葉家,流云散手,葉流云。
而他身后正在對著魚簍里面的魚研究如何下刀的少年,就是這流云散手宗師葉流云的大徒弟,被人譽為最為年輕的天才少年,也是下一個最有可能成為大宗師的人,于振子。
于振子和魚較了半天勁,最后還是一臉無奈,嘆息地將那鱗片都沒有掛干凈的魚扔到了面前的地上,一臉求助地看著身旁的大宗師,自己的師父葉流云,但是結果是葉流云也一臉無奈地看著于振子,嘆息地搖了搖頭,“我也不會。”
聽到葉流云的肚子咕咕的叫,于振子也算是相信了自己的師父,這大小跺一跺腳就能震動整個慶國的兩個人,對著一條魚竟然無從下手,二人哈哈一笑,也算是沒有再繼續糾結什么。
“你見到他了?”葉流云率先問道。
于振子點了點頭,“見到了,他說了些讓我無法置信的話,并且我還見到了一個人。”
“五竹。”葉流云平靜地說道,他甚至連面容都沒有任何的變化,看著面前波瀾不驚的湖水。
于振子一驚,葉流云隨后說道,“無論那范閑如何巧舌如簧,你都不可能相信他,唯有五竹出現,你才會相信這個人所說的一切。”
若有所思的于振子這才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也對,我并不認識那范閑,他縱使是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可能信任他,還是師父了解我啊。”
“學到了什么?”葉流云問道。
于振子嘆息了一聲,“說了你又該不高興了。”
“我本就沒那么多高興的事。”葉流云輕描淡寫地說道,“范閑可能要死了。”
“不能吧?”于振子一驚,看著葉流云皺著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回去的路上慢慢了解吧,將這份手冊交給你,你遞給范閑,想來他肯定是有用的。”葉流云從懷中取出了一本書簡,放在了后面的船上,隱約只見于振子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在心頭上搖曳著。他歪著頭看向自己的師父,“師父,你和范閑……”
“你是你的路,我是我的路,我從來都沒有讓你走過跟我一樣的路,我不求你一定要登高上遠,成為那個大宗師行列,就比如你這一段時間掌法退步,潛心研究奇門遁甲之術,我也從來沒有干預你任何的事情。”葉流云說道,“每個人都不一樣,這句話,也是她告訴我的。”
看著葉流云佝僂的背影,于振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半晌,他站了起來,將那書簡握在手中,然后跪在了船艙里面,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小雨不知道是從何時淋漓了起來,于振子從湖面之上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了,他心思極深地看了一眼他的師父,那浩瀚偉岸的身軀并沒有轉過身來對他繼續訴說什么,或許在這一刻,于振子已經知道了自己未來的方向和要走的路,他再次忽而一笑,轉身離開了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