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轉頭看向吃著滿嘴流油的父親,“怎么了父親大人。”
“嗯哦你等等。”此時一旁的林婉兒端了一杯熱茶過來,遞到了范建的面前,范建拿到手中一飲而盡,這才喘過了一口氣,于是便說道,“你要下江南了。”
夫妻二人聽到了這句話,范閑之前就和林婉兒說過,自己肯定要去江南一趟的,一來是年初就要接任內庫,定然是從江南道啟程開始接任,最后回到京都城之中。
不過雖然提前已經說好了,可是林婉兒仍然覺得有些突兀,便問道,“父親,不能等著過完年關嗎”
范建一愣,隨即笑了笑,“定然是過完年關的,畢竟還有十日的假期可以讓我們一家團圓好好的過個年,不對,是除夕大賀,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范建這才對著范閑說道,“估計不到初十你就可能得上路了,你要在三月之前完成內庫的交接,雖然路途不遠,但是你去了那里,肯定要處理很多繁雜的事情,你要想處理得當,可能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夠。”
范閑點了點頭,“我對江南道的內庫并不是很了解,況且在臘月這一遭我又對這個地方有了新的了解,這里的人對于剝削這兩個字似乎很得精髓,這一個月摧枯拉朽的結果,就是造勢讓慶國這一年在經濟上能夠完美的收官,而這一次的銀子數目,也是讓我所有震驚的。”
“孩兒啊。”范建嘆息了一聲,對著范閑說道,“這里的數目是多,但是仍然不足曾經輝煌時期的內庫,一個月的數額。”
這句話顯然讓范閑更加的地疑惑了,“難不成這么快的錢,他們也敢撈”
“是的。”范建點了點頭,他在戶部幾十年什么事情不知道,什么事情沒有見過,當年的一朝內庫誠天下,慶國的聚寶盆一樣的東西,怎么如今和戶部差不多上下當然是不可能的,這里面的水,深不可測,要讓范閑單槍匹馬,現在看來,危險重重,不過這是范建自己給范閑安排的路,現在就算是打破頭也得走下去。
“我向陛下給你調了一百虎衛路上隨你一路南下。”范建說道。
“那倒不必。”范閑說道,“就這三十個人足以了,監察院我還要帶一些一處的人,父親你就放心吧。”
范建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年,此時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再也不是剛入京都城那時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的樣貌,他的心中也是非常的安慰,于是笑了笑,“好,即便你說什么,為父就聽你的便是。”
“哦對了。”范建咬了一口羊腿,繼續說道,“還有一道圣旨。”
范閑皺了皺眉,“什么”
“過了年關你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出面說,我就成了壞人,所以等圣旨到了,你就知道了。”范建老謀深算的樣子,讓林婉兒渾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