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真的不懂啊!”
李憶安一臉無辜地說道。
“哈哈哈……”
法雅首先就嗨了起來,笑得眼淚快忍不住奪眶而出,激動道:“我還以為李憶安能有多厲害,原來就一個什么也不懂的人,也敢和道信長老論禪,你不覺得丟臉,我也覺得佛門被你丟臉了。”
其他僧人聽到法雅這樣大笑了起來,他們也立馬附和,態度不知道多放肆,仿佛李憶安注定要失敗,他們佛寺所失去的所有,都會回來。
“不懂,原來李憶安你真的什么也不懂!”
盧玉麟同樣哈哈地大笑,感覺歪打正著,然后朝著長孫無忌他們拱了拱手:“長孫國舅,這次得多謝你們的承讓,哈哈……”
在剛才之前,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現在可以徹底放下來,這得多舒服啊!
“盧玉麟!”
張公瑾看著對方那么嘲諷自己,第一個就忍不住,正要做點什么,但被秦瓊給攔下來。
“怎么,輸了錢你們還想耍賴?”
盧玉麟得意地說道:“你們下注的時候,已經簽過字,也有記錄的,不過你們要耍賴,我也沒辦法,畢竟你們人多勢眾,裴相你說對吧?”
裴寂微微點頭道:“的確沒辦法,但這樣做會敗壞朝廷的聲譽,希望你們能慎重一些!”
道信也懵了片刻,昨天的李憶安可不是這樣,怎么今天就直接不懂了,又問:“檀越為何不懂?”
李憶安笑道:“我沒有學過,當然不懂,心性得用心來悟,我悟的和道信長老的未必一致,但我從未想過要悟,當然不懂。”
道信回味著這句話,問:“昨天檀越提出的心凈即佛,佛即是心,這又如何解釋?”
“這個也很好解釋!
李憶安從身上掏出一張準備好的紙條,遞給他,道:“道信長老看完這八句佛偈,便明白我的心性是如何,也明白佛是怎么悟,禪是怎么悟,甚至能讓你更進一步!”
“就目前的佛門,那些僧人大部分不知道如何念佛、修佛,更別說心性,我相信臺下眾多僧人,也未必能解釋得透心性二字,眼里有的只是名利,得整治!”
他繼續說道:“希望道信長老看完了,可以明白我為何一定要提出整治佛門。”
道信抬頭看向法雅等人,他們哪里有半點修佛的樣子,心里不由得贊同李憶安的想法。
念及至此,他打開紙條一看,半瞇著的雙眼,突然瞪得大大的,還激動得站了起來,沉思良久,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眾人都被道信這番行為給整懵了,這發生了什么事?才會讓道信那么激動。
那紙條他們看不到,但道信的迷惑行為,很大程度肯定和紙條相關。
“李憶安,你給道信長老看了什么?”
法雅首先高聲說道。
“你是不是威脅了道信長老?”
盧玉麟不知道為何,感到有些緊張,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
李憶安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看著道信。
道信緩緩開口道:“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聲音悠揚地傳出去,內容當然是來自于李憶安那紙條,也是他覺得必勝的原因。
臺下那些僧人,大多不是真的會修佛,聽到這佛偈,一時間還體會不到其中含義,唯有道信身邊的弘忍,一個若有所思的樣子。
“阿彌陀佛,貧僧輸了!”
道信拱手一禮:“檀越的佛性,遠勝于貧僧,這禪宗衣缽,檀越比貧僧更合適,貧僧想將其傳給檀越!”
這話一出,場中眾人都愣住了。
道信不僅認輸,還要把禪宗衣缽,傳給李憶安,一個佛門之外的人。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