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時間里,隴西李家府邸內。
李良平看著剛送回來的消息,冷哼一聲道:“又是李憶安,仿佛在長安無論什么事,都與他脫離不關系。”
李永豐正在看著最近進賬的數目,聞言抬頭問道:“良平,是關于羊毛、羊皮的消息?”
這個月李家的進賬,與其他月份相比,直線下跌,最高可以跌破八成,看得李永豐不知道多頭疼。
“根據我們的調查,羊毛就是李憶安所提出,通過一個叫做方玉成的商賈,和李二郎一起合作,從突厥人大量、廉價地購買回來,制作成毛毯、皮衣,甚至是羊毛衣。”
李良平將那消息放下來,續道:“羊毛在突厥,低賤如泥,在長安卻十分受歡迎,價格同樣不高,也正是如此,被他們撿了一個大便宜。”
李永豐拿起消息一看,再翻了翻賬目上的記載,咬牙切齒道:“我們李家在絲綢布帛方面的收入,比起年初跌了近八成,這個月的收入幾乎為零,原來是被這些羊毛給破壞了。”
現在冬天,百姓對于御寒衣物的需求,可謂直線上升,羊毛制品賣得并不貴,自然而然地成了他們最好的選擇。
“李憶安以為他的計劃很完美,卻不知道我早有了準備。”
李良平淡定道:“在一個多月之前,我發現羊毛的異樣,便提前讓人去突厥打探,并且從突厥購買上千斤羊毛回來,昨天剛到,存放在我們城外的庫房之內。”
李永豐驚喜道:“真的?”
以他們李家的實力和底蘊,原料足夠的話,最快半個月,他們的羊毛制品能投入市場,長安織造總局并沒有把羊毛及其制品納入管控范圍內,這是個不錯的突破點。
朝廷想反壟斷他們世家對資源的控制,那么他們也可以反壟斷朝廷。
“我們收購回來的羊毛質量,比起李憶安那些如何?”
李永豐又問道。
“兩者質量相差不大,他們用羊毛制作出來的衣服、毛毯,我全部買一份回來,讓下面的織娘分析研究過,基本可以仿制。”
李良平自信滿滿道:“只要我們打破他們關于羊毛的規矩,李憶安等人必定手忙腳亂。”
目前羊毛制品的市場前景有多廣大,他們都看得到,低成本,高回報,面對的還是中下層的群體,這一個群體購買能力雖然不高,但是人數多,未來一兩年的收益回報很可觀。
李永豐說道:“良平,此事由你來負責,而我……還在為我們七家的事情煩惱,剛才盧家讓人送來請帖,要請我過去一敘。”
李良平反對道:“阿耶,我建議不用理會盧家。”
“為何?”
李永豐在心里面也不想去,原因有很多,最直接的原因在于盧家現在欠了那么多錢,都快要涼透了,沒必要再去拉關系。
“盧家這一次咎由自取,主動跳進李憶安的陷阱里面,他欠的可是許多國公重臣的錢,就此一點,基本上沒有人愿意幫他!”
李良平簡單地分析說道:“如果真的要幫他,具體怎么幫?大概就是借錢,但是借了后,盧家能還嗎?我想應該很難。”
這一次盧家元氣大傷,根基也遭到動搖,就算能崛起也不知多少年后的事情,借出去的錢,基本上是白送給他們了。
“要說不借錢,我們李家的實力,也難以撼動那些國公、朝中重臣,他們掌的可是權。”
李良平繼續說道。
“不錯!”
李永豐贊賞地說道:“良平你所說的,也正是我所想,我們家有了良平,我想可以提前放下手中的事務。可惜的是,我們七家,很快就只剩下六家,在這六家之中,王家投靠朝廷,其他幾家,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