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豐一陣頭疼,沒想到天花的源頭,就是他們李家。
當初那幾個發燒的家奴,他就知道會有問題,卻沒想過問題那么嚴重。
“那些該死的突厥人,他們爆發天花,卻隱瞞不告訴我們!”
李良平雙眼通紅,他們這是在自作自受。
一個世家之內,家奴隨隨便便都數百之多,家奴的走動范圍很大,一個染上天花,就很容易全家都出事。
李永豐暗自慶幸,他們的身份不需要和普通的家奴接觸,要不然他們也得被天花一鍋端。
“把所有家奴,全部送去給朝廷處理。”
李永豐哪敢把這些人留下來,續道:“還要用酒精徹底消毒,程咬金他們不是在賣酒精嗎?快去買回來,能買多少就買多少,至于天花來源這件事,必須保密。”
管家只能下去安排。
“怎么今天有點熱!”
李良平把外衣給丟下來,慢慢地感覺到自己手腳沒力氣,現在已經是冬天,不應該會熱的才對。
“良平,你……你不會也發燒了把?”
李永豐看著他的臉色有些紅潤,只覺得情況不太對勁,慌忙地拉開他們的距離。
李良平伸手摸了摸額頭,有點燙手,貌似還真的是發燒了,進而渾身大震,站不穩一屁股落在坐榻上。
“我真的發燒了,阿耶,我……我要怎么辦?我不想被朝廷帶走,我也不想死……”
“來人,快帶大郎去……去隔離,千萬不要讓外面知道,大郎也被傳染了,快將酒精帶過來消毒!”
李家未來繼承人染上天花,這對于他們來說,無異于一場災難。
這可是李家的高層,也就是說,李永豐他們全部有危險,極有可能會被傳染,這是天要亡了他們李家。
——
第二天。
李憶安來到渭水南岸,終于和孫思邈見面。
現在的天花,不僅在渭水南岸肆虐,整個長安北面,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感染的人。
在這里駐扎一個個營地,就叫做隔離營,里面分作感染區、重癥區和隔離區。
所有被查出感染天花的人、密切接觸者,集中在這里,附近還有很多士兵防止動亂,全部按照李憶安給的方法戴著口罩。
可是這個年代能有的口罩,也就是一塊布條,尋求一下心理安慰罷了,沒有多少的預防作用,所以消毒和預防措施都十分嚴格。
除此之外,還有一群醫工忙來忙去,不斷地煮藥。
隔離的帳篷和醫工之間,還有一片空地,上面并排地放著桌子。
醫工們把藥放在桌子上,再噴一遍酒精,才敢離開,繼續下一次的煮藥,然后病人自行出來取藥。
李憶安還制造了一種噴頭,原本準備用在香水瓶子上,但還沒有來得及推行,不得不用來噴酒精消毒。
看到這里的慘劇,李憶安無奈地搖了搖頭,古代的醫療條件太差,他能做到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