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那,不知道兩位所說的通融,是怎么個通融法?”薛筱唇角微勾,慢條斯理地問道。
柳華康見薛筱這么問,以為有戲,趕緊接話:“奚總,您看這違約金,我們能否就按訂單價賠償?這合同上的數目實在太大了,這也超出了我柳家能承受的范圍呀!”
“柳董事長,若是人人都如您這般談條件,那簽署協議還有什么意義?”
薛筱維持不變的坐姿,雙眼囧囧有神地看向柳華康。
“奚總,憑心而論,您不覺得天字一號的合同違約金數目確實高得離譜嗎?”柳華康努力維持紳士風度,心平氣和地問薛筱。
“這就是天字一號的規矩,怎么?難道這合同不是貴方自愿簽署的?”薛筱陡然提起氣勢,看向柳華康的眼神有些發冷。
柳華康被薛筱的氣勢驚了一下,額頭沁出一層冷汗。
這個所謂的奚總,看起來年紀輕輕,氣場怎么那么強?柳華康心下暗道。
別看黃濤油頭滿面,為了保住飯碗兒,也是夠拼了。
他見柳華康被人壓了氣場,趕緊接下薛筱的話,替柳華康解圍:
“奚總,違約金的事兒就拜托您通融一下吧!所謂朋友多了好辦事兒,天字一號交上柳家這個朋友,再怎么說也多了一條掙錢的路子不是?”
“黃經理說笑了,我天字一號從來不缺朋友,這筆違約金柳家必須全數賠償,一分都不能少。”
薛筱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看著黃濤和柳華康的方向慢吞吞道。
“這…奚總,可是我柳家現如今實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錢。
柳家本來做的也就是小本生意,現在新工廠又被查封了。
柳氏上下還有那么多人要養活,如今你天字一號漫天要價,這不是要逼死一竿子人嗎?”
“柳董事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薛筱直起身看向柳華康冷冷道:
“貴方違約,我方遵照合同條款要求貴方賠償違約金,怎的在柳董事長眼里就變成漫天要價了?
還說我天字一號要逼死一竿子人?
這樣的帽子,柳董事長最好還是別亂往我天字一號扣!”
薛筱說完這話,柳華康的臉色明顯變得很難看,薛筱不待柳華康和黃濤說話,便繼續道:
“當然若是柳氏實在不想賠償這筆違約金,那也好辦…”
柳華康聽薛筱這么說,以為事情有轉機,眼里一亮,急忙問:“奚總,您的意思是?”
“各自請好律師,咱們法院見!”
薛筱話音落下,柳華康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柳華康心知肚明,這事兒若是打官司,他必輸無疑。
“奚總,您這樣耍我有意思嗎?”柳華康臉色憋得通紅。
“柳董事長誤會了,奚某并非耍人,只是就事論事。若是貴方不愿意賠償違約金,那我們也確實只能走司法程序了。”
柳華康此時心里那叫一個急,薛筱那邊的路子走不通,這個天字一號的總裁又難說話,這可怎么辦?
若真是賠償了這一大筆巨額違約金,工廠又一直不得解封,柳氏非得破產不可。
黃濤見幾人突然沉默不說話,有些坐立不安。
說真的,他現在的日子一點兒也不比柳華康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