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邵秋心里不太確定凌煜坤眼里的那絲不忍究竟是因為剛才打了他還是因為他提到了帝都的那位,戳中了父親心里的痛處。
但是無論怎樣,他終是在行動上站在了自己的父親這一方。
在薛筱那兒,他終究成為了罪人。
“爸,您安排的事情,我會照辦。但是筱筱是我的底線,你若傷她,我必與你為敵。”
凌邵秋忽略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不顧凌煜坤滿臉的憤怒之色,轉身離開。
凌邵秋離開之后,凌煜坤辦公室里面的隔間里走出一個帶著鴨舌帽,皮衣領將整張臉包裹得嚴嚴實實,乍一看分不清男女的黑衣人。
“怎么?看你這樣子,是你那寶貝兒子提到阿祁,讓你難受了?”
黑衣人看著臉上余怒未消的凌煜坤,冷冷出聲。
“難受?”
凌煜坤一臉陰翳地看向黑衣人:
“我為什么要難受?他只不過是你使手段從我這借走的一顆種而已,除此以外與我半點關系沒有。就算你將他折磨致死,我連痛都不會痛一下。”
凌煜坤話音落下,黑衣人本就森寒無比的眼神看上去更加寒冷滲人。
盡管黑衣人眼神陰森嚇人,但是凌煜坤絲毫不為所動。
“你可真夠冷血的啊,阿祁可是你的親生兒子!”
“那又怎么樣?”凌煜坤原本平靜的雙眸,泛起陣陣冷光,一臉譏諷地看向黑衣人:
“董夫人,折磨你兒子的人是你,又不是我!要說狠,我怎么的也比不過你吧?”
沒錯,被一身黑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正是帝都第二大家族董家現任董事長的夫人,也是董家大少爺董祁的母親白悅蘭。
白悅蘭被凌煜坤一刺激,眼神變得瘋狂,頓時拔尖了聲音激動道:
“赫連滫,難道我白悅蘭就那么入不了你眼嗎?哪怕我折磨你的親生兒子到這個地步,你都無動于衷?”
“注意你的稱呼,這里可是華國!”
白悅蘭話音剛落,凌煜坤面上陰翳更甚,看著白悅蘭的眼神隱隱含著殺氣。
被凌煜坤犀利并泛著殺氣的鷹眸一盯,白悅蘭瞬間只覺得呼吸不順,喉嚨似是被一股強勁的外力扼住,半天發不出一個音節。
直到凌煜坤收起那股強大的氣壓,白悅蘭才感覺被扼住的喉嚨得到了解放,呼吸頓時變得順暢了許多。
“對……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沒管住自己的情緒。”
白悅蘭暗自咬牙,壓下心底的不甘,語調平靜地對凌煜坤道歉。
白悅蘭心里不甘心的同時,也感到不解。
以前的滫不是這樣的,從前他很溫柔,對誰都彬彬有禮,從來不會像如今這樣讓人覺得害怕。
現在這個滫和她心里那個人,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可是他們的聲音一樣,長相一樣,背景人脈都一樣,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可是既然是同一個人,為什么性格變化會那么大?
白悅蘭漸漸陷入沉思,直到凌煜坤的聲音再度響起,將她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