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徐摯天終于在天元旁艱難落子。
長玄真人見狀登時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濁氣,兩只夾起一顆白子,毫不猶豫地落向棋盤正中心的天元。
一時間,隨著長玄真人手中的這塊白子落下,整個棋盤上瞬間有了撥云見日之態勢。
只要對棋局略懂一二之人,都可以看出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黑子和白子均分天下,黑子已經生出頹勢,而白子則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所向披靡。
兩指夾著一顆黑子的徐摯天正準備再次落子時,整個人突然呆住了,泛紅的瞳孔死死的盯著棋盤,卻不知該如何落子了。
“南宮前輩,輸了!”
沉默許久,徐摯天向子母界石的另一端傳音。
“不可能,怎么就輸了?”
當南宮玄機聽到這樣的話,整個人也變得不好了。
他身為當代的棋圣,自認為在棋道上的造詣,九天之下無人可及。
而且,他以棋道入道,活了將近三千年,一直都在研修棋道。
可如今,有人不僅破了他當初入棋道的四龍吐水棋局,而且更是在棋盤上勝了他。
雖說是徐摯天在下棋,但也相當于他在下棋。
這一刻,這位繼上一任棋圣,將近萬年再次橫空出世的棋圣,似乎道心都有些不穩了。
徐摯天嘆氣道:“南宮前輩,這一局,其實占據天元,才是勝敗的關鍵所在,而且雙方不斷搏殺互換,白子始終處于優勢。”
“當然,剛才的那一步棋也并沒有走錯,如果老夫率先占據了天元位,這局棋也只能是平局,可白子一旦占據天元,則擁有扭轉乾坤的關鍵作用。”
“而且,這一局棋,果真是精彩至極,乃是老夫生平所見,所以老夫輸的心服口服。”
等到徐摯天的說完,子母界石的另一邊很久才傳來南宮玄機悲愴的回應。
“紫青圣主,你現在身處何地,又與什么樣的人下棋?”
南宮玄機如此詢問道。
徐摯天坦誠道:“大燕古國北部的太玄山,與老夫下棋之人正是太玄圣地的圣主,只不過,老夫可以確定,太玄圣主乃是受一位絕世高人的指點,否則他今日贏不了老夫。”
“絕世高人,果然是另有他人。”
稍作沉吟,南宮玄機又再次回應道:“那位絕世高人應該還沒有離去吧?”
徐摯天回應道:“應該沒有。”
南宮玄機又道:“老夫明白了,如果不出意外,三日過后,老夫便會抵達太玄山。”
等到子母界石的另一邊再沒有聲音傳來,徐摯天收回手中的黑子,然后抬頭看向長玄真人,心有不甘道:“何兄,這局棋老夫輸了。”
徐摯天這話一出,無異于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一刻,無論是來自紫青圣地的一眾長老,還是太玄圣地的一眾高層,無一不是臉色劇變,神情中布滿了復雜之色。
要知道,這可是兩件古寶的豪賭棋局。
現如今,紫青圣主主動認輸,那么也就意味著需要將兩件古寶送給長玄真人。
兩件古寶!
這可是兩件古寶啊!
“圣主,難道真的輸了嗎?”
有紫青圣地的長老如此問道,神情中充滿見了不甘。
徐摯天扭頭看了眼這位長老,慘笑著點了點頭。
長玄真人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看著徐摯天,正色道:“徐兄,雖說這局棋老夫略勝一籌,但是在老夫看來,這局棋也絕對是曠古未有的一盤精彩殺局。”
徐摯天吐了一口氣,然后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