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
兩人又在御書房長談了將近小半個時辰,張琛這才如愿以償的離開。
目送張琛三人離開,
燕陽年與姚譯佇立在正殿的門庭前,久久沒有離開。
姚譯輕聲問道:“陛下,看樣子,這位張大學家勢必要見那位葉圣人啊。”
燕陽年負手而立,視線遠眺,似是自嘲笑道:“能不能見到葉前輩,可不是朕能決定的,得葉前輩點頭。”
說到這里。
燕陽年不禁感慨道:“不過,通過剛才的觀察,張老的確有了入道的跡象,如果不出意外,極有可能成為近千年以來,整個大燕古國的第一位,名副其實的文道半圣。”
姚譯眼底閃過一縷隱晦之色,笑問道:“陛下,那你想不想讓張老見那位葉圣人?”
“嗯?”
聞聲。
燕陽年收回視線,側首淡淡的瞟了眼姚譯。
沉吟片刻。
燕陽年若有所思道:“朕自然是有這個想法,葉前輩饋贈咱們大燕古國如此之多的氣運,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大燕古國的底蘊必定遠超過其余三大古國。”
“若是可以,將來大燕古國必定可以一統中州大地,而朕也必定會被載入青史,流芳百世,而縱觀古今,無論各國,歷朝歷代的皇帝誰沒有這般的雄心壯志?”
說到最后。
燕陽年神采飛揚,慷慨陳詞,胸中波瀾起伏。
可是。
很快。
他的神色又漸漸暗了一下。
“可惜啊,朕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即便是朕在有生之年,可以一統中州大地,可朕終究只是一顆棋子。”
燕陽年滿臉悲意,這般感慨道。
棋子?
姚譯恍然回過神來,登時臉色狂變,心中充滿了震撼。
是啊!
東瀾學宮的張大學家,甚至整個大燕古國,都與那位葉圣人有著莫大的因果。
即便是那位張大學家可以入道。
即便是大燕古國可以一統中州。
可俯瞰全局,這一切就像是一盤棋,而那位葉圣人才是棋局的掌控者啊!
想到這里。
姚譯試探性的問道:“陛下,您看的如此透徹,可是這位葉圣人,這么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
燕陽年嘴角微微翹起,轉身對著姚譯,苦笑道:“在他們的眼中,咱們如同螻蟻一般,朕雖說是這大燕古國的皇帝,可在他們的眼中,與街道上的那些乞丐又有什么區別?”
“所以,不要說你揣摩不透他們的心思,朕又怎么能揣摩到他們的高深心思?”
姚譯呆了呆,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最后。
燕陽年仰望漫天璀璨星辰,心中暗道:“雖說淪為他人的棋子,讓人很無奈,但若是真的能夠助大燕古國統一中州,朕也心滿意足了。”
另一邊。
張琛和他的兩個得意門生坐在一輛輦車內,朝東瀾學宮緩慢行進。
“先生,您剛才的話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
一名面頰削瘦的中年男子恭敬問道。
張琛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流露,捻須淡然道:“你們似乎有些太小瞧當今的皇帝了,無論是心胸,還是抱負,遠不是你們能想象的。”
“而那位葉圣人,乃是當代唯一行走于世間的圣人,又豈會聽從的他的意愿,之前他若是輕易答應了老夫,反而讓老夫認為絕對其中有問題。”
張琛語重心長道:“你們兩個,要記住,圣人絕非你們想象的那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