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傳信幾個在朝的門生,三個時辰后,到東瀾學宮找他議事。
過了大半個時辰。
就在燕陽年,以及他的幾名心腹重臣在一座大殿內議事時。
老太監姚譯匆匆來到燕陽年的身側,輕聲稟報道:“回稟皇上,東瀾學宮的張大學家求見。”
“張琛?”
聞聲。
燕陽年眉頭輕皺,臉色微變,倏地扭頭問道:“他來干什么?”
姚譯愣了愣神,不留痕跡的掃視了幾位重臣,苦笑著搖了搖頭。
燕陽年撇了撇嘴角,起身道:“你們別停下,繼續討論,今日必須要有一個結果,朕去會一會這位東瀾學宮的張大學家。”
“喏。”
幾位重臣相互對視了一下,微微頷首。
很快。
燕陽年一路穿廊過道,匆匆來到主殿前。
可是當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幕時,整個人登時驚呆了。
只見。
張琛這位盛名已久,頗具傲骨的大學問家,此刻竟是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上。
這是什么情況?
張琛跪在這里干什么?
難不成還是請罪來的?
恍然回過神來。
“張老,你這是干什么嗎?”
燕陽年疾步來到張琛的面前,如此問道。
“圣上,老夫之前目光短淺,今日前來是向你請罪的。”
張琛額頭抵在地板上,鄭重其事道。
“請罪?”
燕陽年忍不住地愣了一下,搖頭笑道:“張老,你這是什么話,咱們還是起來說話吧。”
“圣上,請容老夫把話說完。”
張琛堅持道:“之前,在老夫看來,一統中州乃是歷代皇帝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在今日,老夫承蒙長青圣人的指點,終于如夢初醒。”
“一統中州雖說從短期來看,于國于民都無異于一場災難,可從長遠的眼光來看,卻是一件開辟萬世太平的壯舉。”
說到這里。
張琛頓了頓,又無比懊悔道:“之前老夫百般阻攔,可謂是罪大惡極,故此,今日特意前來請罪。”
“張老,你言重了。”
燕陽年苦笑道:“之前你如何阻攔,朕都知道,你都是為了大燕古國,于情于理,朕又豈能怪罪于你?”
話畢。
燕陽年上前彎腰,將張琛攙扶起來。
“張老,你放心吧。”
燕陽年看著臉色泛白的張琛,笑道:“現如今,咱們大燕古國有葉前輩饋贈的氣運加持,相信一統中州必定是指日可待。”
張琛后退一步,再次彎腰作輯道:“請圣上放心,從今往后,老夫竭力輔佐您,助咱們大燕古國早日一統中州。”
燕陽年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后退一步,對著張琛作輯道:“有張老的這一番話,我大燕古國必定如虎添翼。”
就這樣。
一番攀談后,張琛匆匆離開。
看著張琛離開的背影,燕陽年囅然笑道:“現如今有了張老的支持,朕的計劃也就可以提前實施了。”
這時。
一旁的姚譯不可置否的點頭道:“回圣上,在老奴看來,這一切可都得歸功于那位長青圣人啊。”
聞聲。
燕陽年悄然陷入了沉思。
以現在的情形來看,他以及他身后整個大燕古國,就是這位長青圣人的棋子。
可是即便如此,他又能如何?
而且。
倘若這位長青圣人從一開始選擇的不是大燕古國,而是其他三大古國某一個古國。
那么。
用不了多久,大燕古國必將泯然于世。
以現在的情形看來,自己是不是還要慶幸?
一時間。
燕陽年這位大燕古國天子的心情,說不好有多美麗,也說不上有點多壞。
只是有點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