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了?弄得這么埋汰?”羅文靜河東獅吼,嚇得在屋里面喝茶的李振華手一抖差點握不住茶杯。
“我?”李忠軍被媳婦兒這聲怒吼嚇得大腦一片空白,腦子里想的都是自己怎么惹到這只母老虎了。
“磕磕巴巴的,連話都不會說了?看看你那褲子,趕明你自己洗衣服吧。天天跟屁股后邊伺候你們爺仨,伺候出冤家來了,就不知道好好收拾自己非得給我找點事兒。”羅文靜心里氣惱自家男人不疼人,明知道下午自己要準備豐盛的菜肴宴請小姑子一家,他還要跑出去玩水。
彭桂珍在屋里面聽見兒媳婦這么吼兒子,從前不覺得怎么樣,今天格外的憋屈。她站在窗口,婆媳二人隔著窗戶掐架:“喊什么喊?兒子,她不給你洗,媽給你洗。我還沒死呢,在我家沒人敢給你甩臉子看。”
羅文靜回頭看向窗戶里的婆婆,婆媳二人隔著窗戶誰也不讓誰。李忠軍連忙拉著妻子走到一旁,憨厚的說道:“我自己洗,我自己洗。你還有啥沒做的菜?我幫你干,我給你燒火。”
而屋里面的李振華也不愿看見家宅不寧,出口提醒彭桂珍:“差不多就行了,誰還聽不出來啥意思啊?你這兩天摔過摔碗指桑罵槐的過分了啊。”
“咋地,我就罵她兩句,你就心疼了?感情那是你親閨女唄?有多親啊,比你老婆子都親?”在農村尤其是這個年代的農村,罵人的話說出來堪比小刀子割肉。彭桂珍這話說的過分了,這是再拿公公跟兒媳婦的清白在說事兒呢。
李振華臉色大變,一巴掌震的桌上的茶碗都翻了:“你是不是不想過了?你那嘴還能不能吐出正經話?你要是想回娘家,我讓老大現在就送你走!”
前天當著兒女的面,彭桂珍丟了大面子。今天再要讓她在女婿跟前丟臉,她可就不用活了。彭桂珍忍著沒說話,轉身坐到看上背對著李振華抹眼淚。
李振華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抬腿去了村委會躲著去了。謝樹民跟李美玲聽見這邊的動靜走了進來,一進屋就看見丈母娘在抹眼淚。
李美玲一見母親在哭,也跟著哭了起來,抱著彭桂珍哽咽:“媽,這又咋地了?你跟爸咋又吵吵起來了?”
“我爸這個人也是的,平時就顧著自己的工作。把農場的事兒看的比自己家都親,他能自己往公家墊錢你就不能幫著自己娘家人?”謝樹民開始替丈母娘憤憤不平。
“媽,你也別上火了。別人不能理解你,你姑爺在這呢,我能理解您老人家一片心。”謝樹民嘴上說的好聽極了:“你跟大舅是一母同胞,不管到什么時候都應該是相互幫扶一條心的。李剛跟李威他們倆也是親兄弟,將來哥倆得擰起一股繩來。親兄弟一家人,有什么借錢不借錢的。誰還沒有苦難的時候,手足血脈幫一幫忙都是應該的。”
這話說到了彭桂珍心縫里去,覺得自己所有的委屈跟苦楚,終于在這一刻被人理解了。
“我大嫂這個人也是拎不清。一邊想著自己兩個兒子一條心,一邊還不讓你跟娘家人來往。這心啊都偏到了咯吱窩去了,你看你姑爺我,從來不這樣。該咋滴就咋地,你說對吧?”謝樹民真乃當代茶藝大師,貶損別人的同時不忘稱贊自己。
卻不知道此時謝苗正拉著羅文靜站在后窗戶旁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