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安貴華故技重施,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上拍著大腿一唱一和的哭鬧起來。
徐大山冷冷的掃了一眼蘇友民,作為生產大隊一大隊長的蘇友民沒來由的心頭一顫。沖著安貴華吼道:“你閉嘴!”
說完蘇友民沖到了衛生所門口,對著里面的醫生問道:“病人啥樣?要不要緊,用不用送去縣里治病?”
站在窗戶旁看熱鬧的村醫連忙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桌前的藥品,不緊不慢的說道:“皮外傷,不礙事兒。”
蘇友民皺著眉頭,頗有些意外:“皮外傷?不是說只有近氣兒沒出氣兒?”
醫生搖了搖頭,笑著解釋:“看著嚴重,就是劃開個口子,流的血多了一點不礙事。”
“那影不影響日后的聽力問題?”蘇友民表現出十分關切自家社員的樣子,倒讓安貴華挑不出理來。
“不影響不影響,把傷口處理好了,回家好好服藥吃兩盒消炎藥就沒事兒了。”那醫生見多識廣,看外頭鬧得這么大,生怕他們打起來將自己這個小小的醫務室給砸了。恨不得親自背著孫洪波送回家去,好讓這里清靜一下。
孫洪波的二哥憤怒說道:“那也是破相了,洪波還沒娶媳婦兒呢?破了相,以后還怎么娶媳婦?”
安貴華在外面一聽,自家的兒子破相了。躺在地上開始旋轉打滾,哭鬧著要李振華一家補償。
所有人都看向李美玲,有人眼里帶著同情,有人眼里帶著幸災樂禍。事情還沒有個定論,謝苗就聽見有個人嘲諷的說道:“起早貪黑掙了點昧心錢,這下好了,一下子全都賠給別人了。自己白干一場也就算了,她爹一輩子的名聲也虧進去了。”
謝苗朝著說話聲望過去,看見一張笑容燦爛的臉。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跟母親李美玲水火不容的陳金花兒。
陳金花兒是在結婚之前就知道李美玲跟自己丈夫的那點過往,心里也清楚李美玲壓根就沒瞧上過自家男人。結婚十幾年了,陳金花兒每次跟丈夫鬧別扭或者在婆婆妯娌那里受了氣,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婆家人就是看不上自己。
久而久之,這股子怨恨竟然轉移到了李美玲身上。以前人家離她太遠了,想夠夠不到。可如今卻不同,她在村子里開了一家雜貨鋪。什么油鹽醬醋針頭線腦的都能賣。她嚴防死守不讓自家男人過去買東西,可擋不住婆婆妯娌說人家好啊。
如今能借機奚落一下情敵,陳金花兒怎么可能放過呢。
她這一開口,謝苗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