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玲低呼道:“窯姐兒?啥意思?”
羅文靜冷笑道“那還有啥意思?舊社會的窮苦人干啥的沒有呀?咱們家老太奶嫁過二十年不到人就沒了,聽說是生孩子難產沒得。后來孫家說是娶了個寡婦,說是寡婦其實就是窯姐兒從良了。”
安貴華瞪大雙眼,指著羅文靜打罵:“你放屁,造謠祖宗你不得好死。”
“你知道個啥呀你就胡嚷嚷。”彭桂珍沒好氣的呵斥安貴華:“我家兒媳婦還輪不著你教訓。管好你自己,你再敢罵她,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死你。”
彭桂珍在親戚中的口碑極好,偶爾發怒倒讓安貴華心里毛毛的不敢吭聲了。
只聽羅文靜繼續說道:“那窯姐兒帶過來一個孩子,沒有姓只有名。孫家也不差那一口飯,索性就跟著姓孫,就是孫洪波他爺爺。說是親戚也是親戚,要真論的話沒啥骨血關系。”
這話說得很明白,周圍人聽的也很清楚。李家不承認這門親戚關系,自然安貴華嘴巴里的話也就不成立了。
“哼,你們有權有勢的當然說什么就是什么了。說我們什么都行,冤枉我們家太奶奶就是不行!”孫洪波的哥哥孫文波一直都沒有說話,可此時他忍不下這口氣了。
開口叫嚷的孫文波氣勢洶洶,竟然叫嚷著:“你們憑什么說我們家老太奶是窯姐兒?我他媽的還說你們一家子男盜女娼呢。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咋地,還想把我家老太奶的墳都扒出來?”
躺在衛生所里的孫洪波聽見外頭叫嚷,再也躺不住了。拔了手背上的吊瓶沖了出來,指著李家人叫嚷:“有能耐你們就弄死我,你們二大隊的都是狗娘養的!”
好家伙,謝苗從未見過如此愚蠢之人。得罪一個生產隊隊長一家子也就罷了,李振華手伸的再長也動不了安家的根基。但是當眾辱罵整個生產隊的社員,那可就過于愚蠢了。
李振華自持身份不愿意當眾與安貴華一家子撕破臉,可不代表別人也同樣慣著他們家毛病。
“小崽子,你罵誰呢?還二大隊的都是狗娘養的,你再說一遍試試?”說話的人是個暴躁的大爺,此人根本不屑與孫洪波對罵。他擼起袖子沖了過去,蒲扇大的拳頭眼看著就要砸在孫洪波的臉上。
李振華連忙招呼左右:“誒!攔著他!”孫洪波身邊的二大隊社員們不情不愿的攔住了暴躁大爺,暴躁大爺也順坡下驢指著孫洪波的臉威脅:“你給我等著,雜草的你再罵一句,耳朵我今天給你撕下來!”
孫洪波的耳朵腫的老大,雖然打了消炎藥可疼的他呲牙咧嘴。暴躁大爺這一提醒,他立即覺得耳朵火辣辣的疼。
可嘴上依舊不服氣的對著自己母親說道:“媽,我哥說得對,他們誣陷咱家老太奶那絕對不行。別的也就算了,他們這么潑臟水侮辱人清白可不行。他們太欺負人了!”
羅文靜一臉不怕事兒的樣子,叉著腰脫口而出:“行不行你都說的不算,就欺負你了,你能把我們咋滴?”
謝苗一拍腦門,暗說一聲糟糕。舅媽再一次變成了豬隊友,她這么說話不明擺著告訴別人他們家是仗勢欺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