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態度?”謝樹民見妻子滿臉嘲諷,自尊心受挫整個人暴怒起來。
“我什么態度?別人對我是什么態度,我就對別人是什么態度。”李美玲剛剛被丈夫提醒沒有給婆家準備年禮,心里確實很過意不去。原本很愧疚的,在那一瞬間腦海中里浮現的是給婆家哪些年禮。
可謝樹民勃然大怒,竟然口不擇言的指責李美玲:“十多年都這樣了,你早就該習慣了。我媽畢竟是我媽,這些年她過得很不容易,你就不能忍一忍?”
“你媽過得不容易,跟我有什么關系?你媽的不容易是我造成的?你替你媽委屈,找你爸找你哥你弟弟,愛找誰找誰,你找不到我。”李美玲憋了多年的話,此時索性吐了個痛快。
“我哥?對,我爸媽平時已經有我哥我弟弟照顧了。你不用在我媽身邊伺候已經算不錯了,逢年過節花點錢怎么了?你怎么這么小家子氣,斤斤計較處處算計,你對得起良心么?”
“我對得起我的良心,我不僅對得起我的良心,我還對得起你的良心。婆媳婆媳,先有婆婆再有兒媳。嫁給你這么多年,你媽但凡給我做過一雙鞋墊我都沒臉這么說她。還有,不是逢年過節花點錢,是每個月都在花錢。”
李美玲指著謝樹民,臉上滿是失望:“謝樹民,說句難聽的話。你跟我結婚這些年,你掙過幾分錢?工分是怎么來的,你心里是沒點數么?在所有的知青里邊,只有你干的活兒是最輕的。還有咱們家的房子,你兜里揣的錢,你上學的學費,都是我,是我們家出的錢。”
謝樹民漲紅著臉,咬著后槽牙滿眼的恨意:“你終于說出來了,憋了這么多年,你終于把這些話說出來。李美玲,你就憑著這點事兒想壓我一輩子?”
“我壓你?”李美玲倍覺荒唐:“原來你一直覺得我在壓著你,哈哈,哈哈哈哈。”
李美玲仰頭瘋狂大笑,眼淚止不住的放下淌:“我要真想壓著你困著你,當年就不會讓求著我爸送你出去上學。人人都跟我說你走了之后不會回來,只有我,只有我頂著別人的嘲笑一定要送你走出去。哈哈哈,到頭來變成了我壓著你。”
說完李美玲眼神一冽,眉間盡是鋒芒:“既然你認定我是壓著你,那我以后更不會順著你的意思活。謝樹民,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這日子你愿意過也得過,不愿意過還得過。你想跟城里哪個騷狐貍住在一起我不管你,但是你妄想耽誤我閨女的前途。謝樹民,我告訴你,那不能夠!”
謝樹民從未被李美玲如此羞辱,心中憤怒口不擇言:“你閨女的前途?她那樣的玩意兒,有什么前途?長得又黑又丑,一開口說話就嗆死人,跟你一樣半點教養都沒有,她有個鬼的前途。”
這哪是一個當父親該說的話,別說做母親的李美玲暴怒不已,就是早就有心理準備的謝苗都氣憤異常。
看著謝樹民氣呼呼的拂袖而去,憋忍了半天的李美玲趴在柜臺上嚎啕大哭起來。
謝苗知道,這二人中間的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將來離婚也就不遠了。只要離開謝樹民,李家就會遠離不幸。這樣的極品男人,不要也罷。
李美玲在家里哭的傷心,謝苗暗暗高興謝樹民自曝其短。母女二人沒想到的是,謝樹民回到城里就后悔了。
他耷拉著腦袋回到父母的家,將白天跟李美玲發生的事情經過仔細的說給父母聽。
謝金生一拍大腿,面露懊惱:“你真是蠢透了!她要是真敢跟你離婚呢?她那老子可不是吃素的,真要是鬧起來,咱們家也沒有人能頂得住。”
謝新紅眼珠子轉了轉,在旁邊嘟囔:“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現在膽子肥了不少。哥,別是她有了個相好的,想要把你一腳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