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什么意思?
林綿心里詫異,傻笑著扭頭看著老婦人,努力獲得什么答案。
她蒼老的臉上皺紋動了動,像是在自言自語:“老爺的墓碑也是非常嶄新,未曾受到什么風雨的侵蝕。”
四周的風聲雨聲混雜在一起有些大,林綿險些沒聽清楚她在講些什么。
等到她聽清楚,心里就有些后悔了。
那個石碑居然是他父親的墓碑。
江以寒不是過來度假的,而是來悼念的。
她站在那里,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有什么被觸動了一下。
站在墓碑前的江以寒像是感受到什么,傘面轉動了一下方向,人轉過身來。
林綿在傘下隔著幾米距離對上了他褐色的眸子,埋在陰影中,卻沒有任何感情,冷冷的的像是萬年寒冰。
下一瞬,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過來。”他招了招手。
林綿沒什么反應,雙目渾濁。
老婦人見狀輕輕的推了推她,小聲提醒道:“小姐,江總叫你呢。”
聽罷,林綿這才緩緩的朝著他走過去。
她靠著他,目光落在了兩處墓碑的照片上。
男人淡然的笑著,眉眼和江以寒有幾分相似,卻不如他陰沉。
都是長相如同妖孽一般的存在。
“這是我父親。”江以寒垂下眸子看著她,臉上沒什么感情,“知道怎么祭拜嗎?”
林綿側目,江以寒將手上的傘交到了一個保鏢的手上,然后將她圈進自己的胸膛前,從后面握著她的一雙手,將她纖細的手指拉平。
他在手把手教她雙手合十。
林綿維持著自己的呆呆的模樣,隨便他擺弄,畢竟在墓碑面前也不好鬧騰什么。
不過,他為什么要讓她去祭拜他父親?
還沒有回過神來,江以寒寡淡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唇瓣貼合著她的耳根,一字一句道:“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個能祭拜他的。”
林綿心猛地緊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這意思是,她母親都沒有來祭拜過嗎?
這份榮譽她就不要了吧,也擔不起。
一旁的老婦人看著這一幕,有些驚訝。
少爺居然把一個陌生女子帶來祭拜老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她是曾經江家的江曾妄,也就是江以寒父親的奶媽,從小到大一直把他當做親身兒子,沒想到卻慘遭毒手,她悲痛不已。
江曾妄死后,心里不舍,便央求著在莊園住下了,每天都會打掃墓碑。
可以說,每一次江以寒來祭拜,她都在旁邊默默看著,從未有過第二者站在和他同一水平線上的。
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
“外面雨大,我帶你進去。”江以寒看著林綿細軟的頭發上落上了一根水珠,有些不悅的擰緊了眉頭,順其自然的伸手替她拂去水珠。
林綿也沒躲開,胡亂傻笑著點著頭,跟著他走到了莊園里面。
雨沒有變小的意思。
窗外是一片五彩斑斕的世界,雨水沖刷著這幅像是畫卷一般的景色。
誰能想到這個地方其實是個有山有水的墓穴呢。
林綿被江以寒拉著在沙發上坐下來,靠在一旁枕頭上玩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外面的雨聲和雷聲摻雜在一起,房間里無比安靜,反差的厲害。
林綿瞥了一眼墻上的時鐘。
讓林冉來的時間是兩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