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廠長,你多慮了!我跟你簽訂的,可是為期十年的租賃合同。合同沒到期,我怎么可能單方毀約呢?”
吳涯卻笑著給了裴廠長一顆定心丸。
如他所想。
自己現在的服裝銷量,已經做到了轟動效應。
郊區所有停產的紡織廠,都在看著‘晨思’充滿妒忌!
若是真的終止了合約,吳涯立馬就會被人給搶了!
月付租金?
那已經不在優惠條件的范圍之內了!
可他不能啊!
先別說那種做法地不地道了。
就從商人趨利的角度來說吧。
吳涯也絕對不會輕易毀約!
因為他的條款里,可是有著十年之內若遇拆遷,租金要給他三倍賠償的!
三倍,得多少?
每年三萬,十年三十萬。
三倍,九十萬!
2000年的九十萬!
天文數字!
他怎么可能放棄這筆,已經到手的巨款呢?
“那你的意思是……”
只要吳涯不是想半道毀約,一切就都好辦。
需要自己怎么配合?
裴廠長已經決定,要悉聽尊便了!
“我想要用晨思的名義,購進一批流水線!”
看到裴廠長松懈了下來,吳涯又是一顆炸彈給他扔了過去。
轟!
裴廠長剛剛才擠出來的一絲笑容,瞬間凝固。
掛在臉上,比哭都難看。
要用晨思的名義,購買流水線加工設備?
這等于是在說,他要用廠子來擔保。
給他賒貨!
不然,用得著打晨思的名義嗎?
有錢,足矣!
“這……這么大的事情,我得請示一下街道啊!畢竟這是集體企業,是街道的產權,我無權決定用做抵押的!”
剛才還一心通暢,已經做好了悉聽尊便準備的裴廠長。
此刻臉上的無奈,都快要凝成實質了。
吳涯這是瘋了。
這個權利自己有嗎?
當然有了!
可能給他擔保嗎?
不能啊!
一旦有事,自己吃不了還得兜著走!
不僅砸了飯碗,更得入了大坑!
所以,打著街道的名義推脫。
是既不得罪吳涯,又能聽的過去的借口了!
畢竟,他一個18歲的毛孩子。
就算有著經營方面的天賦,可對于這些門道也未必精通吧?
但明顯,他想錯了!
“呵呵,作為集體企業的一廠之長,你不僅有著絕對的話語權,還有著絕對的自主權!這一點,沒錯吧?所以,你根本不用跟街道請示,自己就完全能夠做主!裴廠長,你是不想跟我配合啊!”
吳涯一語就給他道破了天機!
改革。
改的就是制度!
就是打破了大鍋飯,給予了自主權。
讓曾經處處受制事事請示的廠長,成為了真正說了算的掌權者。
既便于經營,又不被繁文縟節牽制。
輕裝上陣,放手大干。
但奈何。
盡管國家給了他們優厚的政策,可這些已經習慣了養尊處優的廠長們。
不僅沒有魄力,更加沒有頭腦!
放著大好的市場,卻沒有任何開拓的思維。
只能坐吃山空,最終等死。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廠長直接從無奈變成了驚駭。
這小子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