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張一蛋咽了口唾沫,頭部微側,似乎是懷疑自己聽錯了:“老哥哥,你剛才說什么?你要到水里去?”
“沒錯,經過這段時間觀察我發現長江之中藏有隱秘,而魚骨和烏棺就是重要線索,要想徹底讓陳官屯村民脫離危險,那就必須進入江水中解開隱秘才行!”林詹南義正言辭說道。
此言一出張愛國算是徹底服了,他雙手作揖朝著林詹南一拱手,慚愧道:“老哥哥,我張愛國這輩子沒服過什么人,你算是第一個,以前年少氣盛不懂事,現在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你這舍己為人的境界一般人當真達不到,就憑你苦苦守村數十年就讓我自愧不如!”
說話之時張愛國雙眼通紅,眼淚不停在眼眶中打轉,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對當年所作所為有些內疚。
林詹南見張愛國動了真性情,抬手一擺道:“行了,都土埋半截的人了還流什么貓尿,過去的事就算過去了,今日正好有菜,你弄瓶酒來,咱們老哥倆整上幾杯,等會兒我還有要事跟你商量。”
魯迅的《題三義塔》中有句詩曰: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雖說林詹南和張愛國早些年間并非是好友,甚至是敵人,可此情此景倒當真有些詩中意味。
張愛國聽罷立即去櫥柜中取出一瓶白酒,擰開瓶蓋后倒滿三杯,見張愛國連我算在其中,我連忙擺手說自己酒量不行,再說明日還有要事擔心喝多了誤事。
林詹南瞟了我一眼,端起酒杯遞到我面前,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是生是死還不得而知,萬一折損性命豈不是虧了肚子。
一番勸說下我接過酒杯,仔細一想林詹南說的也不錯,明日進入長江生死未卜,若今晚不痛快暢飲一番豈不是太過可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愛國用沾滿油腥的手抓起一把花生米,搓了幾下之后放入口中,咀嚼幾口問道:“老哥哥,你先前說有事要跟我商量,到底是什么事,趁著我現在還沒喝醉趕緊說,別一會兒醉的不省人事了。”
林詹南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說道:“明日一早你給我準備一艘漁船,這漁船一定不要像今日那般大小,最起碼五六米長,對了,你等會兒去村民家讓手巧的娘們兒給我縫制七面白幡,這白幡上面要繡的紋樣我已經給你準備好,就按照我紙上畫的東西縫制,時間雖說倉促,但不要給我糊弄事,此事關乎村民性命安危,對了,最遲到明日傍晚!”
說著林詹南從懷中掏出幾張黃紙,張愛國接過之后打開看了一眼,我側頭看去,只見黃紙上面繪制的皆是一些符咒,七張黃符各不相同,估計其中大有文章。
張愛國端詳片刻后問林詹南這鬼畫符似的東西是什么,林詹南神秘一笑,說是什么就別管了,總之照做就行。
對于林詹南的話張愛國不敢不聽,他擔心等會兒喝多了耽誤事,于是先讓我們二人喝著,而他則是從抽屜中拿出手電筒便朝著院外走去,估計是去村民家通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