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茶水不能喝,那么食物更不能吃,這村中百姓皆已身死化為魂魄,試問死人又怎么會弄活人的吃食。
想到此處我連忙擺手,婉言謝絕道:“大嬸,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來時我們已經吃過飯,您也別忙活了,趕緊坐下休息一會兒。”
農婦見我執意如此,只得點頭搬了把板凳坐在門口,隨后便哼起小調,聽上去應該是剛才戲子唱過的紅梅閣。
“大嬸,您喜歡聽戲?”沈靈均看著門口的農婦問道。
“不光我喜歡,我死去的丈夫也愛聽,只是我們這里比較偏僻,那些唱戲的半年也來不了一次,唉,我那丈夫臨時前幾天還念叨著想聽戲,可沒想到……”話未說完農婦雙眼眼眶已經發紅,看樣子悲從心起再無力多言。
見農婦心中悲痛,我和沈靈均并未繼續詢問,而是靜靜等待著,約莫三五分鐘后農婦抬手擦拭干凈眼角殘留淚水,有些不好意思道:“讓你們看笑話了。”
“大嬸千萬別這么說,傷心之事若是久藏心中難免積郁成疾,還不如釋放出來,對了大嬸,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您,您知不知道這丈八嶺有個叫做屠陸鳴的人,此人打得一手好棺材,來此處定居估計也有數十年之久了。”
見沈靈均話鋒一轉問起屠陸鳴的事情,我不自覺的將身形探前,想要聽個仔細。
農婦聽后沉默片刻,繼而自言自語道:“屠陸鳴?你說的是不是屠八指?就是天生只有八根手指的那個!”
“沒錯,就是他,大嬸,您知不知道這屠陸鳴現在住在什么地方?”沈靈均欣喜道。
“這屠八指死了有十幾年了,早些年間他來我們這里的時候我還不到十歲,經常來我們村子販賣一些桌椅板凳之物,不過沒聽說他會造棺材啊?”農婦有些詫異的看著沈靈均說道。
此言一出我和沈靈均皆是身形一震,沒想到屠陸鳴竟然在十幾年前就死了,若真如此我們這次來陜西豈不是又白來了,正懊惱之時農婦突然開口道:“你們跟屠八指是什么關系?沒聽說他有什么親戚啊,他在我們這丈八嶺住了幾十年,從來沒人探望過他。”
“遠房親戚而已,我們住在南京,這次來陜西咸陽是為了游玩,正好想起這里還有一位親戚,于是便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已經去世了。”沈靈均有些無奈道。
“哦,怪不得,既然是親戚你們總該去祭拜一番,這屠八指的墳就在東山半山腰林地中,你們進入林中走上大概三五十米就能看到。”農婦叮囑道。
聞聽此言我有些詫異,既然剛才農婦說屠八指在丈八嶺住了幾十年都不曾有人探望他,那么這墳又是怎么回事,他總不可能在自己死前就把墳給修好了吧?
我將心中疑惑告知農婦,農婦聽后嘆口氣,說道:“說起來這也是件怪事,屠八指臨死前一天來過我們村子,他說他自己大限將至,讓我們第二天中午進入林中幫他封棺蓋土,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他在開玩笑,結果第二天去的時候果然在林中發現了一個棺坑,一口棺材就放在里,見到這一幕我們才明白這屠八指是真的死了,于是便幫他將墳土給蓋上了,你們說這事邪乎不邪乎,這屠八指竟然能夠算準自己的死期,這事在我們村里傳了好一陣子,現在茶余飯后有時候還會提起這事。”
聽農婦說完之后我和沈靈均相視一眼,皆是一臉震驚模樣,先前我們推測這村子里面的村子死于屠陸鳴之手,可如果他要是死了又怎么去害這些村民,難不成兇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