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抬手一指躲在人群后面的老古董“就是這個”
馬濤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早已搶步躥到老古董面前,扯著他的衣襟往人群外邊拽。
老古董跟要上法場似的,鬼哭狼嚎地哀求,指望一眾工友們能夠出手救他。
貨場的裝卸工人見馬濤不容分說,上來就動手,出于抱團的心態,不約而同地來打馬濤。
賈老四等人也不能置身事外,轉眼間又變成了一場混戰。
貨場裝卸工人多勢眾,而且一個個身大力不虧,賈老四等人是“好漢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不消片刻,就分別被貨場工人圍在當中,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
馬濤身上也挨了幾下拳打腳踢,但對于馬濤來說,挨上幾下不算什么,他現在就是一心一意地伺候老古董,老古董哪里是他的對手,讓他三下五除二就給撂趴下了。
但在此時,馬濤看見幾個打便宜人兒不過癮的,竟然動上用家伙了,有拿鐵锨的、有拿撬棍的、有拿扁擔的,賈老四和小八等人已經被他們打得倒地不起,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馬濤見狀紅了眼,扔下老古董去給賈老四解圍,一瞥眼瞧見麻袋包底下壓著一把“穿子”。
所謂“穿子”,一般是糧庫或以前糧店里,常備的一種工具,用于檢驗糧包里的糧食,有一個木制的握柄,前半截是一根二指粗細的鋼管或鐵管,通體帶著豁口,頂端尖銳鋒利,將它捅入裝滿糧食的麻袋包,不必開包也能檢驗糧食的是否發霉變質。
貨臺上這個穿子的尖頭,磨得又尖又亮,捅硬硬幫幫的大麻袋包都不再話下,就別說捅人肉了馬濤看出勢頭不對,再不下狠手震懾住對方,控制住局面,勢必要吃大虧,何況對方以多打少在先,還用上了扁擔鐵锨,那也怪不得他動家伙了。
此時圍著馬濤打的有四個人,他身經百戰,當然明白不能讓對方圍住了打,但也不能放跑了老古董,他晃動身形聲東擊西,擺脫了那四個裝卸工的糾纏,拽著躺在地上的老古董,三兩步拖到壓著糧穿子的麻袋包旁,拎起老古董撂在麻袋包上。
驚恐萬狀的老古董不知道馬濤要干什么,只覺得五臟內少了七魄,頂梁門唬走了三魂,連褲襠都濕了,好似挨宰的母豬一般嗷嗷亂叫。
轉眼間,那四個圍攻的人也追上來了,馬濤瞅準機會,翻身撩腿,使出一招蝎子擺尾。
最前邊的那個工友,只顧著往前沖,沒想到馬濤會有那么一腳,被直接蹬在了心口上。
一個來一個去,二力合一這勁兒小得了嗎直接就把那個人蹬得翻了白眼兒,沉重的身子飛了起來,落地時撞倒了他身后的另一個工友。
就在這瞬息之間,馬濤也從麻袋包底下抽出了糧穿子,扭臉看了看趴在一旁的老古董,抬起胳膊一個盤肘,砸在老古董的后脖子上。
老古董正在麻袋包上拼命掙扎喊叫,后脖子挨了這一肘,他的頭立刻耷拉下去不動了,嘴里也沒了聲音。
馬濤目射兇光,手起穿子落,一穿子扎在老古董扶著麻袋的手背上。
慘叫聲中,老古董的手被釘在了麻袋包上,鮮血緩緩流出,淺棕色的麻袋包被染紅了一片圍攻馬濤的那四個裝卸工,已經有兩個倒在了地上,另外兩個見了這血淋淋的情形,也不敢再往前湊合了。
馬濤不想在貨場上大打出手,因為他知道自己手重,擔心打傷了這些不相干的裝卸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