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謝圖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說道:“一個月一千二,比我之前那個房子貴不了多少。”
“之前在哪兒住?”
謝圖南往后靠了靠:“在巖塔區那邊,一個老小區。”
“巖塔區,離這邊也不遠啊,剛才說住不了了?”路遙又喝了幾口,放下杯子。
“那個房東老太太非要介紹我給她做兒媳婦,天天說,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搬走了。”
謝圖南一臉淡然的隨意解釋道。
路遙啞然一笑,感同身受的說道:“老太太都那樣,我以前還被一個鄰居老太太拉著讓我給她做上門孫女婿呢。”
這話倒不是吹牛,在前世,路遙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長相方面是絕對的出挑,在方圓十里八鄉也是出了名的俊,小時候賊招小姑娘喜歡。
鄰居家的老太太,見路遙長得帥,又無父無母的,就想讓他給自己做上門孫女婿。
不過路遙當時年齡小,骨頭硬,認為男人上門是莫大的恥辱,直接嚴詞拒絕掉了,還一氣之下遠離了家鄉,跑去大城市打拼。
如果放在成年后被社會教訓的體無完膚的路遙,肯定當場就答應了。
畢竟鄰居那家開了一個他們當地最大的水泥廠,家境相當優越。
軟飯嘛,吃著還是很香的。
謝圖南聞言一挑眉,古怪的看了一眼路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花枝招展的。
“你別不信,真事兒。”
路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也難怪謝圖南笑出聲。
他知道這一世自己的長相只能算得上中等,原身以前一直在工地干活,皮膚曬得皸黑,只是最近這半年才慢慢白了起來,也比之前弱不禁風的排骨身材壯了不少。但總體還是普通相貌。
“沒有沒有。”
謝圖南不好意思的道歉:“我沒有說你不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個事兒很好玩兒。”
“擱現在我保準就去上門了,好家伙比自己上班掙錢容易多了,還用整天想這個操心那個的,光把自己保養好當個花瓶就行了。”
“咯咯咯咯咯,別逗我,我笑點低,咯咯咯。”
一番玩笑話過后,兩人才沒了同事間那種隱形的隔閡,變得輕松起來。
“今天都臘月二十八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家啊?”
謝圖南笑夠了,沒有一點形象包袱的直接盤腿坐了沙發上,問道。
路遙搖搖頭:“我從小就一個人,孤兒,去哪兒哪兒就是家。”
“啊?”
謝圖南怔了一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二十多年早都習慣了,倒是你,過年不回家父母不擔心啊?”
路遙不在意的回問道。
“我嘛......”
謝圖南從旁邊拉過一個貓咪抱枕抱在懷里,將腦袋搭在上面,表情有些復雜:“我家里情況有些特殊,已經好幾年沒跟父母一起過過年了,今年也不回去。”
路遙一看,就知道她有難言之隱,也沒有追問的心思,轉移話題道:“那今年第一次在長安市過年,有什么計劃?”
“沒來過這邊,哪兒都不熟,沒想好,不過大概率就待家里看看春節節目吧。”
謝圖南說起這個,一臉的習慣當然,仿佛以往都是這樣過來的。
“待家里有什么意思,你以前一直在南方,好不容易來了,也該見識見識北方的年味兒嘛。”
路遙說道:“逛廟會,耍社火,舞獅,扭秧歌,滑冰,都賊熱鬧。”
謝圖南聽著從路遙嘴里吐出的一個個只在電視上看過的北方風俗,腦海里似乎已經浮現出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場面。
“咚!”
“啪!”
“啾啾啾啾!”
“啪!”
突然,外面傳來放鞭炮噼里啪啦的聲音,還夾雜著禮花的發射聲。
謝圖南驚喜的連忙跑到了陽臺上,趴在窗戶邊眼巴巴的看著五顏六色的煙花在漆黑的夜幕上綻放開來,白皙柔美的臉上滿是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