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漸漸涌上眉梢,顧衡敲敲略有些僵直的腿,慢慢朝汴京走去。
途中,他再次看到了方才那個青年。
青年被幾個揮著棍子的漢子從長樂坊趕了出來,狼狽地跌在街上。
而同他一道的那幾個書生,俱是扭頭扮做個生人模樣往兩旁散去。
“他娘的,沒錢還敢來長樂坊!”
“下次”“祖大人,您怎么流汗了呀?”這邊,斛律須達湊到祖珽身側,看著他的異樣微微挑眉。
祖珽本來就在微微的哆嗦,聽到斛律須達的話后,見眾人立刻望了過來,頓時咳嗽一聲,訕訕笑起來:“老夫昨日多服用了一些鹿血,今兒覺著熱乎,這才落了汗。”
“祖大人真是老當益壯啊。”段韶哂笑。
祖珽:“……”
這是在內涵他?
“祖珽,還不快去端水。”高湛側頭,冷冷看向祖珽。
“喏。”祖珽背上一涼,忙不迭地應下,匆匆忙忙跑去,端來一碗清澈見底的水,命侍從呈到姜虞前面。
姜虞打量了一下那碗水,微微挑眉后,又看向高湛。
“取刀。”高湛也不猶豫,當即命人取來短刀。
他割破自己小指,滴了一滴在那碗水里面,然后看向一直低著頭保持緘默的高孝瓘:“長恭,你過來同朕滴血認親。”
“喏。”
高孝瓘依言起身,走過去割破手指往碗里滴了一滴血。
幾人紛紛探著腦袋,屏住呼吸觀察起碗里的血液來。
兩滴血落在水中央,似合非合了一會兒,竟然完完全全地分開各成一體,怎么也不融合了!
高湛:“?!!”
高孝瓘:“?!!”
這怎么回事?
他們是近親,為什么血液不相融?
難道他們之中……有誰不是高氏子弟?
高湛看向高孝瓘,高孝瓘則是下意識越過姜虞,看向了祖珽。
祖珽見高孝瓘望過來,悄悄哆嗦了一下。
心虛了……
這碗水……有鬼?!
高孝瓘瞇了瞇眼睛。
“果然不出我所料,皇上與蘭陵王血液不相融。”看到這現象,姜虞早已在預料之中,他又扭頭看向斛律光和斛律須達,“忽律老將軍,還有斛律小將軍,勞煩你二者也來滴血認個親。”
斛律光和斛律須達面面相覷,在高湛溫·恐怖陰森帶威脅·柔的目光注視下,起身朝著姜虞那里走去。
兩人先后割了一滴血滴到碗里,然后幾個腦袋又齊齊湊上來。
兩滴血液似合非合了一會,竟然還是和剛才一樣,完全分開,并不相融!
斛律光:“!!”
斛律須達:“!!”
高湛:“??!”
“這不可能,當年老夫守著夫人一天一夜,親眼看著須達被川婆子抱出來的。他長得那般隨老夫,和老夫一樣有胎記,怎會不是老夫的兒子!”斛律光當即否定了這個結果,面色也是難看到了極致。
祖珽把腦袋縮得更厲害了。
高孝瓘再度瞇起眼睛。
祖珽……
“皇上,殿下,還有將軍,切莫急躁。待微臣再去準備一碗水,各位再滴血認親一次。”姜虞微微一笑。
在得到高湛的準允后,姜虞離開,很快便親自取來幾碗水。
“皇上,請。”姜虞遞上剛才的那把刀。
高湛冷哼一聲,直接咬破剛剛劃傷的手指滴血到碗中。
高孝瓘也跟著滴血。
這一次,兩滴血竟然快速融合在了一起。
高湛:“?!!”
這補胎河里!
他不李姐。
為毛第一次沒融合,這一次卻融合了?
【哎呀皇帝老哥你別一副土鱉的模樣,這種原理我要還不懂就是憨批了。】
【好了好了,這是基操,給爺低調。】
高孝瓘抽了抽嘴角,然后若有所思地看向那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