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補
在一個地方,起的最早的,往往都是些走街串巷的老哥,或者是一些在路邊有個攤位,后者要好上不少,有個固定的地方,不用在這大冷天的插街買巷,
東十字街路口的早飯鋪子,也是在天還沒有亮,城門還未開的時候,
這火就已經升起來了,有的時候,還能和那些個賣貨郎嘮上幾句,
如果晚一點,餅子出來了,也許會和賣貨郎一人拿一塊冒著熱氣的餅子,坐在門口的馬扎子上,吹吹新鮮的牛皮,還得時不時的看著屋里的熱湯,
周老板在這里已經干了幾十年了,坤國和漠北打仗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擺了,
那個時候還在想,要不要換個地方,
可這里啊!是傳下來的,
祖宗給的,不舍。
就算是那漠北的攻破了城,進來搶了婆娘殺了人,餓了累了不也得吃個大餅,喝口熱湯不是,
可這漠北,打了幾十年,周老板也擺了幾十年,連個漠北士兵的屁股都沒見到,
還等著他們破城,過來吃個餅子,這樣自己的鋪子也算是出了名了,
還吃餅子,吃個錘子呦!
把“周早食”的牌子,插在外面,就趕快縮著手跑進屋里,
這太陽還沒出來,西北的風一吹,刺骨的疼,
把新買的雞蛋拿出來,擺好,一會來了生意,是要做新鮮的蛋花湯哩,
透過門口,在遠處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天還是有點黑,看不太清,
周老板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來人是誰,一個走街串巷的賣貨郎,在這片,也有十幾年了,和自己關系好著呢!
抄著手,依著門框,對著走近了的人叫到:“元老頭,來,吃點,餅子該熱乎著呢!”
“不行哩,這天冷得過分,生意不好開張,沒銀子吃餅子呦!”
周老板卻是早有準備,從鍋里切出來一小塊餅子,呼呼的冒著熱氣,拿在手里,燙的手指頭都有些發紅,
周老板撕下來一小塊塞到嘴里,咧著嘴,發出不小的聲音,
“香!”
賣貨郎把貨架子放到鋪子的一旁,走過來怒瞪著周老板,吹鼻子,道:“周老頭,故意的不是?”
周老板嘴里繼續嚼,把手里的餅子放在賣貨郎的鼻子跟前不停的晃悠,餅子上冒著的熱香氣都被賣貨郎盡數吸進了胡子叢生的鼻子里,
賣貨郎瞪著周老板,一把從他手里奪過餅子,也不找馬扎了,就這么一屁股蹲在了門檻石上,
周老板笑呵呵的掀開鍋蓋,熱氣一股腦的冒了出來,本就不大的鋪子頓時被熱氣所填滿,
用鏟子把新餅子放進鍋里,又把熟透的餅子夾出來,用刀切了一大片放到一個老舊的竹盤子里,端給了不搭理自己的賣貨郎,
雖然不搭理周老板,可手上接過這餅子的速度可是一點都沒有慢,
對這一幕,周老板早已習慣,
“這不就開張了么,再冷的天,吃個餅子不就熱乎了,要是再來碗蛋花湯,上面撒點蔥,把餅子撕成一條一條的,往湯里這么一泡,咸乎乎的,喝上這么一口,嘶!”
“你給老子滾,周老頭,信不信老子吃白食。”
“…………”周老板,
周老板也不在誘惑賣貨郎,給自己切了一塊熱餅子,和賣貨郎一樣,蹲在了門檻石上,挨著賣貨郎,
撕了一口餅子塞進嘴里,嚼著,道:“咋滴喲,還生氣嘍!天天早上這樣,和個女娃娃似的。”
“周老頭,你還好意思給老子說,這十幾年天天早上誘惑老子吃餅,吃餅,我家婆娘都奇怪了,這走了一早上,都不帶餓的,
她給老子準備的早食,老子在原封不動的還給她,還說過老子好多次,不要省,不要省,老子省個錘子呦,
吃餅子不行了現在,居然還要帶上蛋花湯,周老頭,老子回家還有的銀子沒?”
被賣貨郎這么一說,周老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