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化開后的空氣是那樣清新,微風也不燥。
在林奇的安撫之下,他作為蘇白桃的監護人,與鐘離雪簽訂了一系列的喪權辱狐的條約,包括但不限于狐貍在她面前不能化形等。
于是,林奇抱著假裝害怕拼命往他懷里縮的蘇白桃與鐘離雪并肩同行。
鐘離雪握著青鋒的手緊了緊,有些后悔剛剛的條件未多加上一條。
那狐貍都快鉆進他衣領中去了!
她輕瞥身旁一眼,冷然道:“你這狐貍什么品種?”
雖然知道阿雪問的是血脈,但品種這個詞怎么怪怪的?
林奇答道:“九尾天狐。”
蘇白桃從他懷中露出雪白的小腦袋,得意的瞧了鐘離雪一眼。
“只有兩條尾巴,這天賦差了點。”
見挑釁的狐貍,鐘離雪眼眸閃過寒光,淡淡道。
“……白桃曾經證成過道的。”
猶豫一下,林奇說出事實。
他輕撫毛茸茸的腦袋,臉上復雜之色暗藏。她長出過九尾,只是為他又破了道。
蘇白桃順從的瞇起眼睛,懶洋洋在他懷中舒展四肢。
有些她為對方所做的事,就算不提,師兄也心知肚明。他記在心中,只待有一日千百倍的歸還于她。
“是嗎?”
鐘離雪似乎對此感興趣,輕挑眉頭。
一來在天域只有她能證道,除此之外再無他人,二來……
“給我看看。”
她不由分說伸手揪住狐貍脖頸上的軟肉,一把提起來。
她不爽這只狐貍在他胸膛前蹭來蹭去很久了。
于是,安心享受溫暖的蘇白桃感覺自己被一塊寒冰捉住,隨之凌空與一雙冷眸對視。
——有史以來最糟糕的一天,沒有之一。
她拼命掙扎無濟于事,而嗷嗷叫喚也未能換來師兄的解圍。
林奇摸著鼻子,訕訕看著這一幕。
上千年過去,阿雪雖然還是傲嬌,但還是變了些。
成帝后手握生殺大權,變得更加霸道。以前她可不會直接從他手上搶東西,要么征求他的同意,要么繞彎想法子。
或是說還是在女人面前她如此?
總之,生無可戀雙眼空洞的狐貍被鐘離雪一只手抱著,而她另一只手中的暮雪被她收回儲物戒中。
隨后,那只白皙稚嫩的小手無意識的向著林奇這邊靠近,若即若離。
行走間不經意觸碰又分開。
林奇淡淡微笑,瞧出她的小心思,也不點破。
他穩穩捉住那只晃悠悠的小手,觸感微涼但很舒服。
鐘離雪輕輕掙脫,發現掙不開,只好放棄,但嘴角的笑意縱然她竭力控制卻怎樣也忍不住。
林奇向她望來,她那絲絲笑意像是面上的漣漪,迅速劃過臉部,然后在眼睛里凝聚成兩點火星,轉瞬消失在眼波深處。
“怎么了?”
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事。”
只是覺得你這樣有點可愛罷了~
他們一對夫妻手牽著手,身后的寧家姐妹也牽著,仿佛這樣能給予對方安慰。
心塞,這是寧詩雨的感受。
任她拼命扭轉局勢,肥水還是未流入自家田中。
“姐姐,你也不去管管姐夫?”
寧詩雨小聲道。
“……什么姐不姐夫,你這嘴盡會胡說。”
寧詩晴輕聲呵斥道,臉上閃過慌亂羞澀,但很快鎮靜下來。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男女身上,羨慕或是微微刺痛皆有之:“鐘前輩也是苦命之人,現在讓讓她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