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可依靠在他的臂膀上,雙手緊緊抱住他的手臂,輕輕點頭:“好~”
笑著瞇起的眼睛好似今晚的月亮。
林奇其實很享受這種與丫頭相處的感覺,特別是對方看向他的眼神,怯怯懦懦的,可愛極了。
在村里可沒有這樣靈氣的丫頭,只有流著鼻涕追著他身后說壞人的二妞之流。
他捏了一把女孩嬰兒肥的臉蛋,述說起魔改版的田螺姑娘。
……
“所以說田螺為什么會變成姑娘呀?”
牧小可靈動的眼中滿是困惑。
“笨!”
林奇輕敲他的腦袋:“妖獸既然能夠化人,田螺怎么不行?”
緊接著,他意識到不對:“這個不是重點,你從這個故事中領略到什么?”
牧小可不滿他敲腦袋,嘟嘴道:“我才不笨。小奇說這個是想我嫁給你作丫鬟嗎?”
“……”
“是感恩啦,笨丫頭!我對你這么好,之后有危險你得保護我。”
“好~”
牧小可瞇眼仰頭,像一只小貓咪。
保護小奇不受傷害本就是她一直以來的心愿。
得到對方的肯定的回答,林奇十分滿意,隨之將火堆熄滅,牽著丫頭向著黑夜中的密林奔去。
風緊,扯呼!
………………
天際將明之時,山中的野獸紛紛倉皇出逃。
而破廟之上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眨眼出現。
郁念薇神色疲憊,魔氣淡薄,她臉上再沒往日的嬌笑,對著身旁的白裙女子淡淡道:“安婉的氣機昨晚就是在此出現。而人域最近出傳寧詩雨與蘇白桃在尋找一男子的訊息,所以——”
她的話未說完。
但鐘離雪知她要說些什么。
所以夫君他還活著。
活著……就好。
清冷的臉上有一絲顫動,但她明白期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
她只得壓住心中那只小獸翹起的尾巴,但又忍不住四下張望。
殘留的火堆證明他曾經停留過。
但氣息到此為止,并且再次推算他的因果還是一團虛無。
世上存在之人皆有命理所在,但夫君的因果不在,所以她不敢有幻想。
晦暗與失落在清澈的眸中浮現,鐘離雪一言未發,再次消失。
而郁念薇停留在原地,怔怔出神。
驀的,她吐出一口鮮血,洋洋灑灑落下身下的密林之中。
蒼翠的樹葉被血染紅,滴答滴答。
郁念薇拂袖擦掉,那血融入黑色的宮裝上瞧不出分毫。
證道已是最高境界,她偏執不信欲強行沖關落得反噬的下場。
加之這些年抵抗天魔的傷勢發作,大概是…時日無多。她知曉外表雖然風光,內里卻是怎樣的腐朽。
人人都恨魔頭,唯有師父,他至少不討厭任何模樣的自己。
但她不在乎,就像當年她不在乎世人皆罵她弒師。
而后,她向著遠方飛去。
那里有草木的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