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女子閉眼,耳邊是她微弱的呼吸。
她的臉朝著他,離得不足一指的距離。
林奇甚至稍稍一動,就能觸碰到那片柔軟。
睡夢中的郁念薇沒有白日臉上的戾氣與故作妖媚。
他輕輕扭頭,鼻尖不經意與她相撞。
女孩發出無意識的呢喃。
好像是在說師父?
于是,林奇燥熱的心思漸退。
他…終究是個過客,不是歸人。
翌日,晨后。
暮春的陽光正好。
當林奇打獵回來時,正發現女子為她縫之前破損的衣衫。
可真是稀奇。
他心想。
“你還會做針線活?”
“不會可以學,比起修煉這算不得什么。”
郁念薇將衣衫撐開遞給他,又慵懶道:“只是閑來無事消磨些功夫罷了。”
但林奇瞧著那密密麻麻的針腳卻認為女子所言非實。
心下流過暖流。
這魔頭也沒有想象之中那般壞嘛。
“話說,你腳能動了嗎?”
心情大好,林奇笑著問道。
郁念薇眸中閃爍間恢復平靜,搖頭懶洋洋道:“不能。怎的,不想伺候我了?”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擔心你。”
林奇收好衣衫,抿著嘴唇。
郁念薇一怔。
這世上,大抵只有師父會說出過這樣關懷的話語。
只是更令她欣喜的是,此時少年不是以長輩的身份呵護,而是站在男女的角度。
至少,她認為是這樣。
“還沒有。”
還不容易有個正大光明不必讓師父顧忌師徒禁忌的機會,她怎么會放棄。
而林奇狐疑的望著她。
昨夜里那條腿是怎么回事?
既然不能動,還能有氣力搭在他肚上,讓他遲遲不能入睡。
女孩像是周期性不見好一般,白日里病懨懨的樣子,晚上睡著之后卻是翻身不斷,或是摟著他,或是腿不安分。
“你喜歡…你師父?”
沉默良久,林奇試探問道。
就連他也不知為何要問出這個問題。
“為什么這么說?”
郁念薇依舊是那般無精打采的模樣,她的雙腿疊在一起,半躺側著身子望向少年。
身姿誘人。
“我昨晚聽到你說夢話了。”
“是又怎樣?”
郁念薇突然覺得那個總是溫和笑著的師父也有可愛的一面。
比如說此刻有些發酸的模樣。
這是連自己的醋也要吃?
“不怎樣。今晚我們分開睡,附近我探查過,妖獸已經沒有了。”
少年的語氣不明,似乎帶著落寞,很淡。
可能林奇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替我梳頭。”
沒答應他,郁念薇像是命令著他說道。
幾日未梳洗打扮,她的發絲顯得枯燥凌亂。
即使如此,于她的氣質亦無絲毫影響。
沉默著,林奇上前。
“可以,但你得為講修行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