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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完畢,林奇沐浴在月光之下,捏緊拳頭。
在他的再三追問下,郁念薇還是不愿說出那個醫好她的手段。
不過,他回憶起與女子相處時,她無意間提及的一句話。
她的心尖血可治愈萬傷。
那時他還開玩笑說道:我照顧你許久,若是有一天我重傷瀕危,你愿意取你心頭血為我療傷嗎?
當然!
她正視他的眸子,讓他臉上的笑容漸斂。
或許就是那一刻,少年心動。
所以,她的傷好不了,除非……
——除非是已證道之人的心尖血。
而已證道之人除開她天下唯有兩人。
一位銀發安婉,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
一襲白裙鐘離,隱居于天域帝宮從不見人。
但還有一人,也許就在湯山決戰之后。
心尖血乃是修士精血凝結,非本人自愿不可取。
他拿出一紙,默不作聲間留言已滿。
將其用石子壓好,趁著月色,他向著山間奔去。
他就算去求,去騙,也要為她取回那滴救命的血!
……………………
“你是說那女子打傷你之后將那少年擄走了?”
蘇白桃凌于空中,望著下方躬身的男子冷然問道。
桃花眼中的目光帶刺般直射那妖修,似要將他看透。
“白桃,是……”
蘇白桃的目光更冷,不耐煩道:“說過多少遍,不要叫我白桃!你也配?”
妖修屈辱咬牙:“我堂堂仙人境甘愿受你驅使,你可知為何?”
“不知。”
蘇白桃冷笑。
若不是偶爾需要仙人境抵御突破前線的強大天魔,又何須留他于此。
妖修一時噎住,不甘心道:“我受你驅使是因為……”
“夠了,閉嘴!”
蘇白桃淡然轉身,甚至不想多見他一面:“——你不及他分毫。”
“還有,若是讓我知道你所言為虛,從中作妖,我定將你渾身經脈撕碎。”
言畢,粉紅的身影再也不見,只剩一地桃花瓣。
妖修怔怔看著地上的花瓣,突然不明白他與那少年的差距在哪兒。
憑什么那人有這么多修為高強的女子傾心,叫全天下的男人都嫉妒到發了瘋!
他本身是一蛇妖,名叫藤河,百年前化形遇到蘇白桃。
在妖族的大宴上,他一見鐘情。至此刻苦修煉,百年成就仙人境。
但從始至終,他的心上人沒有看過他一眼。
她的嘴里念著的是那少年的名字,想著的是那少年的模樣。就算百年過去,她仍然忘不掉,時常為她口中的師兄買醉。
藤河目光陰寒看著遠方,手持那方銅鏡,極速飛去。
聽聞百年前老祖曾一掌將一只妖王碾碎,但他心想只要他不讓白桃知道,悄悄取掉那少年的性命。
那他——還有機會!
……………………
劍宗主殿內。
寧詩晴喚來長老吩咐好一切事宜。
隨之,她望向天際喃喃自語:“師兄,莫要再做傻事。”
她知曉少年不會取到她的心尖血,甚至他與她在湯山只會見上一面,但還是忍不住擔憂。
而且對于師兄欲取她的心尖血救其他女子有些不滿。
但也僅限于不滿。
若是身份對換,師兄也會為她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