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家住了兩周了,什么都不做嗎?”顧思雨繼續問。
銀雪太驚訝了,一是因為顧思雨以前從沒有這么理所應當地和她提要求,二是因為她為暗含著的“你在我家住,所以欠我,所以應該付出些什么”的邏輯感到被冒犯,三是她覺得自己和顧思雨一起住在這里就是在過苦日子,她沒抱怨就不錯了,而顧思雨還想著她做飯。
“你在說什么啊?嫌我白住著唄?那我不住了好嗎?本來也不是什么好房子有什么好吆五喝六的啊?”銀雪一下子就生氣了,這是他們談戀愛以來少有的發脾氣。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思雨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大,態度立馬軟了下來。
“給我兩天時間,我立馬搬走。”銀雪去意已決。她想著自己有實習工資,也夠租一間房子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銀雪打開了手機臨時開始找著租房中介,找了幾個對方都說明天才能看房。但她太想早點離開了,如果說之前對顧思雨是搭伙過日子的無感,那么現在就是生厭。她繼續聯系著,終于有一個中介說可以帶她看。
全程顧思雨都在旁邊說,“沒事小雪,你不愿意做飯就算了,還住在這里吧。”“這大晚上的找什么房子啊?不安全的寶寶。”
黃銀雪理都不理,聯系好中介后就出門了,臨走前扭頭對顧思雨冷笑著說:“還是謝謝你讓我蝸居在這個老破小里兩星期呢。”、
顧思雨被“老破小”三個字和她挖苦的語氣所刺傷了,他平時對她那么好,只是讓她做個飯她就發這么大火,他也開始生氣,索性讓她走了。
黃銀雪下樓,怒氣平息了些,等中介來接她。中介騎著小電動車來了,銀雪本以為中介都是那種氣質有些畏縮或者狡猾的大叔,沒想到來的是一個女生,看著和她差不多大,個子小小的,說話自信又精干。中介朝她笑了笑:“我叫玉露。”給了她一個頭盔“上車吧。”
黃銀雪就坐在了電動車后座,剛才的吵架早就忘記了,轉而對這個中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坐在后座看著前面小小的身影,問道:“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工作呢?”
“對啊,一般我沒啥急事的話,客戶叫我都隨叫隨到的。這不我要不工作咱也碰不到啊。”玉露一邊說一邊笑。
“其他中介現在可都叫不出來吶。”
“對呀,現在其實有點晚了,我的同事們大部分會在這個時候喝喝酒或者玩玩手機。我自己也沒啥事就出來唄。多點客人就多點機會嘛。”
“我在網上看到其他中介發了一個青山小區一千八的裝修精良的主臥,你有這套房源嗎?”
“沒有,青山小區最便宜的臥室也是兩千起步了還是次臥,你看到的,在我們行內俗稱‘釣魚’的,永遠都不會有。”
“釣魚?”
“對,就是先吸引用戶的興趣,加上聯系方式后和租客說這間房子已經租出去了,然后再給你推薦其他房子。”
“啊,居然還有這種操作啊。那你會釣魚嗎?”
“我不會,是什么就是什么,而且釣魚的人把人家租客的期望抬高了,租客怎么能看上他手里的房源呢,以為真的就能釣到嗎?真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