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繩子上寨子,這等事情是難不住馬如珠的。威猛山上住的孩子,找不出不會攀巖的。馬如珠順著崖壁慢慢往上爬,心里卻是急的不得了。
可她剛爬上崖,腳步還沒站穩,已有兩把寒冷鐵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抬起頭,望著面前身穿統一服裝臉色各個都嚴肅冷峻的人,不禁微微皺了眉頭。
“燒了寨子的人就是你們?”
她不傻,但是反應卻還不夠快。她還想不出其中蹊蹺。
大火燃燒,混亂之中,這些統一服裝之人將徐衍落護在身后,遭殃的,似乎只有她們寨子里的人。
她只以為,這些人是來尋他。
虢彥走向馬如珠,腿腳一抬,馬靴尖頭擊中了馬如珠的膝蓋。
馬如珠吃痛單膝跪下,臉色漸漸變得兇狠。“寨中的人呢!?”
虢彥冷冷掃她。“威猛山匪亂早便該除,自然,是全都死了。”
全都?——馬如珠倒吸一口氣。“俺不信,就憑你們,能殺了俺們寨中人?”她雖不信,但是她看得出來,面前的人各個都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自己身前這位。
“我原本也不信,以為你們不過是些酒囊飯袋,欺軟怕硬之徒。”虢彥眼神漸漸暗下來。“折損我二十死士,更該死絕了。等了你三日,總算是等到你了......”
最后一個威猛山之匪。
有人要求,一定要等到的人。
馬如珠冷聲長笑,她還是不信,即便整個寨子的人都被殺了,但是她不信老馬也會死。老馬,那不是東山縣人聽到名字都會懼怕的存在嗎?怎么能,死在這些人的手里呢?
怎么可能?
“老馬不可能死的.......”她喃喃著,聲音微微顫抖。
“死了。”人墻后面,一道熟悉的聲音冷冷響起。“我親眼看著他死的。”
那人換了一身繡著竹的長衫,十分儒雅英挺,瀟灑不凡。他緩緩踏來,薄唇一張一合,吐露的話卻是將馬如珠的心防徹底擊潰。
“夫君,為何?為何會這樣?”
真如老馬所說,自己招惹的是個禍星嗎?
……
“我不走。”微微燭光之中,徐衍落眸中情緒晦暗不明。“既然她將我帶來此處,那我便留給她一份大禮。”
虢彥皺了皺眉,望著面前的年輕人,心中微微有些莫名擔憂。
“這幾日,我四處觀察威猛山山匪之寨。此寨建在崖頂,易守難攻。是個藏身好處,但是弊端亦算明顯。雖然強攻不進,但是若用火油,射以燃燒羽箭,他們卻很難跑掉……”
“此舉,定將寨中之人全部擒獲,屆時,聽候圣上發落。”
虢彥唇角浮出一絲危險之意。“狀元爺這是還未上任,便要平定威猛山匪亂,立下功勞獻給圣上了。”
徐衍落沒有回答,將手上地圖交給虢彥。“此為我繪制威猛山地圖,虢大人可以在各上山之路部署兵力,以備不時之需。”
“若是有肥碩之人欲從水路離開,勞煩虢大人由她而去。”
虢彥依舊是以那副喜怒難辨的模樣應了。“好。”
客棧之中,望著地形圖,虢彥指著河邊吩咐身邊屬下:“河邊的水路暗中派人看守,若是有肥碩之人走水路,絕不要攔他。若是他人,直接射殺。我倒要看看,這位運籌帷幄的狀元爺為何會多此一舉……”
這位狀元爺,想也是個聰明的。威猛山之匪,以此計必將一網打盡,可他卻要放走口中肥碩之人,是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