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大人!”徐衍落急急抽刀,擋住了虢彥落下的刀。徐衍落是個不會武的,只知道魯莽的攔,卻沒有絲毫用刀的技巧,手中刀起瞬間,頓時在虢彥刀下斷得干脆。
“噹”一聲,落了地。
“不要殺她!”
馬如珠手已不能動,她卻笑著,運起全身力氣就地一滾。
“俺不需要你的可憐,徐衍落.......”她再望向虢彥。“等著俺回來殺你二人.......”
“馬如珠!——”
徐衍落驚覺之下伸出去撈,手中卻只掌微風,未能抓住她衣角半分。他攀著懸崖探看,可崖底森森,放眼去望,卻是什么都沒有了。
徐衍落全身發涼,腦中馬如珠哀怨的眼神簡直不敢想起第二遍。
“誰讓你逼她!誰讓你逼她!?”
他憤而望向虢彥:“虢大人!你只需要,控制住她就好了的——”
虢彥冷冷笑著。“狀元郎似乎搞錯了,尚書大人讓我來尋你。并不代表,我要聽你的……”
這位狀元郎對那女匪抱著什么感情,想做什么。他一點都不想猜,也不想管。他只道自己任務完成,該摘下自己培育的果子。
那果子,究竟是否香甜。
虢彥話里意思已經明顯,徐衍落漸漸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撣了撣衣襟上的塵土,向著虢彥微微拱手。
“今日得尚書大人相助脫困,衍落必會報答大人恩情。”
他語氣冷淡并不要緊,心不甘情不愿也不要緊。有他這一諾,目的便到了。
虢彥雙手一拱,讓開了路。“狀元郎請。”
……
徐衍落回到東山縣不出兩日,圣旨也到了東山縣。
太監李公公顧不得風塵仆仆,擺了架子念了圣旨,這才展顏連聲恭喜。“狀元爺以后便是正六品的翰林院編撰,等這假期之后,還望徐大人早日回宮,輔佐陛下,為陛下盡心才是。”
李公公這一聲“徐大人”,如今徐衍落已是受得起的。
徐衍落功夫做足,贈了金銀,連聲客氣,這才遣了奴才帶著李公公沐浴。
京城離東山縣一行千里,不等徐衍落回京任職,圣上卻是急著遣了李公公來此宣旨,可謂十足的看中這位狀元郎。這面子真是給的十足。
這份榮耀屬實耀眼,連帶著近幾日的流言蜚語,也漸漸的塵埃落定了下去。倒是只剩下徐府的榮耀,以及徐衍落未來的前程似錦,成了人們口中常說到的話題。
前兩日說的最多的,是徐衍落被威猛山的女土匪看上,抓上山去當了壓寨夫君。受盡屈辱,卻是為了給大家清除匪患,造福百姓之心實在難得。
雖然前面的謠言讓人覺得好笑又可惜,但是架不住后期功勞太大。言語之中放大了徐衍落在威猛山受的苦痛,更加凸顯出了這功勞的不易。
徐衍落聽在心里卻十分不是滋味,他倒希望,他們都可以閉嘴!
別人說來那般偉大,對于他來說則是畢生羞恥之事,個中曲折,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徐衍落做了個決定,當下便去了衙門,改了姓名。
叫徐晉,從此之后,意欲只晉不落,一往無前。
望著護送徐晉走馬上任行往京城方向的一行護衛,一筆月老桃花開摸摸下巴上的胡須,唇角浮出一抹高深笑意。
“英雄好高遠,志向逾萬千。丈夫絕情意,女子何惜惜?相逢積恨長,心上遍成傷。欲將前般拋,庭中桃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