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聰明了一些.....
云仙點點頭,不再多問,默默地走到時高申辯扶住了時高,將獨孤心月后腰上的傷口只略略瞟看了一眼,便轉開視線向馬如珠道。“還愣著干嘛?雨下的這么大,他們又受了傷,到時候傷風加傷口發炎一并著來。那就是和閻王爺搶人了!”
“你不是婦科大夫嗎?怎么還......”時高沒說完話,卻是自己先皺了眉頭。雖說云仙剛剛那話關切,他也聽的舒服,但是話到了嘴里,就是非得莫名其妙的轉個調調,說了一半連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云仙拉長了臉。“我是婦科大夫沒錯,就不興我學點外科醫術了?”
時高說那話原也不是為了懟她,聽了云仙的話想想更加覺得沒錯,不由得笑了笑。“也是,那就勞煩云仙大夫替我們療傷了。”
云仙微微一愣,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時高大人頭一回給自己說話這么客氣的呢......
時高見她愣著,努努嘴。“再不走,咱們連他們背影都要看不見了。”
前面馬如珠背著獨孤心月,雄赳赳氣昂昂,大搖大擺向前走著,像只常勝的公雞。
云仙眸中閃過一絲遲疑,很快便恢復了常色,扶著時高跟上了前方二人。
回到寺中,清洗干凈的四人換上干凈僧袍,清理了傷口,用了和尚留下的食物,便各自分開歇息。
可馬如珠又重新到了那片密林,她心中有疑惑,得不到解答,自然是還想去那里找找線索。
而密林里邊,原先躺著的三人的尸體不見了。
馬如珠知道這些殺手若是沒了解獨孤心月的蹤跡,定然不會派那三人來此。他們派人出手,也絕技不會是只做著嚇唬獨孤心月的打算。
而且從三人的表現來看,若是自己當時不出手,獨孤心月必死無疑。可不過兩三個時辰而已,三個人的尸體就消失了。又是何人所為?
馬如珠覺得腦中一團亂麻,她站在林中小心的慢慢的梳理著今日所有事情。
憑那矮腳鼠貪生怕死的德行來看,應該不會是他。時高或者獨孤心月,他二人之后一直在自己身邊,且他此處上山僅主仆二人,也沒有人可以吩咐。
寺里的和尚?還是.......馬如珠皺了皺眉頭,月光之下,一片黑色羽毛緩緩的落在了她的眼前。
從那時開始,一直就有一個沒有被發現的人存在.......
那人藏匿了身影,居然連自己都沒有發覺......
馬如珠猛然回過身,望向自己初時用來藏匿身形的那棵樹。她視線往遠處一望,竟是心間震蕩不能描述。
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一身飄逸黑袍的人,肩上站著一只黑鴉,似乎正定定的望著蹲在樹上玩味看著獨孤心月幾人的自己.......
當時!果然還有一個人在!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高手......
一陣涼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馬如珠驚起一身雞皮疙瘩,她突然覺得自己入了江湖,而這江湖,并不是她自己認為的那么簡單。
她原以為自己是狼,心狠手辣武功高強。但是沒想到,自己身后居然還有老虎虎視眈眈著。真應了老馬說的那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此地不宜久留。馬如珠足下輕點,往原路折返而去。
待她回房歇下不多時,馬如珠便聽得不遠處的房間傳出霹靂嘩啦的瓷器破碎聲。
馬如珠本是沾枕頭就睡,但是對于身邊動靜卻是很清楚的,除非喝多了酒,不然她總能第一時間清醒過來。這是屬于匪徒的警覺本性。
她將自己裝著小石頭的袋子抓在手上,大步的奔向了旁邊房間。板斧已丟,她現在唯一覺得趁手的兵器就是這些石頭了。
對面大開的門內,一襲僧袍的獨孤心月正極力攏著散亂青絲,想要保持著鎮定如仙的往日形象。雨后的月光清輝撒在他的身上,那身清雅的僧袍卻襯得他似乎立刻便要飛升成仙似的美麗。
檐外一滴雨水,“叮——”一聲砸在了檐下的水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