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想著腿卻忍不住地想往春熙里走：“你自己去吃吧，我中午有事。”
“你等會兒。”卓磊眼見他想跑，手一伸又給他勾回來了，“老實交代，什么事啊？你最近天天早出晚歸，我喊你打游戲都不來。”
“咳，我最近找了份兼職……”
“什么兼職？還招人嗎？我也想去。”
王曄鄙視地看著他：“你一個富二代去做什么兼職？”
“誰說富二代就不能兼職了？”卓磊翻了個白眼，義正嚴詞道，“我體驗生活不行啊！”
王曄：“……行，你去了可別后悔。”
十分鐘后，王曄和卓磊坐在“歸墟”那張黃花梨木桌前面面相覷。他們二人面前各自放著一份盒飯，盒飯的包裝很是講究，這是從五公里外的一家精品餐廳送過來的，還騰騰的冒著熱氣。
王曄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盒飯陷入了懷疑——風姐姐照例給他準備午餐就算了，他帶卓磊過來純屬臨時起意，怎么連他的這份都準備好了？
卓磊比他還要不安，他坐在同樣是黃花梨木的椅子上屁股動了動，悄聲道：“包子，你怎么早不說你在風姐姐的店里打工啊？”
王曄給了他一個慈祥的微笑：“我勸過你，你自己非要跟來的。”
卓磊哭喪著一張臉：“早知道是風姐姐開的店，打死我也不來了……”
“怎么，風姐姐很可怕么？”
“那倒不是。”卓磊突然重重地嘆了口氣，一向神采飛揚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現了憂愁的情緒，“包子，我跟你說過，我們和風姐姐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因為紅衣女鬼案有了交集，現在紅衣女鬼案已經了了，那我們的生活就應該回到正軌，所以我不太想和另一個世界的人打交道。”
王曄定定地看了發小一會兒，忽然笑著拍了他一下：“你突然這么嚴肅干什么？快吃吧，吃完趕緊滾蛋，離得越遠越好。哦對了，你這幾天有空順便做下畢業旅行的攻略，我要打工估計沒時間做了。”
“好。”卓磊重新揚起笑臉，埋頭大吃起來，兩個少年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另一個世界”的事。
吃完飯送走卓磊，王曄收拾掉垃圾，躊躇了一會兒還是上了二樓。風搖盞正坐在茶臺便飲茶，看著他悶頭跑上來，眸中劃過一絲笑意：“把好朋友送走了？”
王曄低低地“嗯”了一聲。
風搖盞悠然道：“其實你應該聽聽卓磊的話，他是一個聰明人，懂得壓制自己的好奇心。”
王曄想了想，搖頭道：“不，我和猴子不一樣，他可以重新過回普通人的生活，可我不行。其實猴子說錯了一句話，風姐姐和他確實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我和風姐姐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世界的人。”
風搖盞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不由微怔。
“我的陰陽眼是天生的，風姐姐你也說過我命格奇特，體質特殊。我父母為了我訪遍名川大山，終于在我六歲那年遇到了一位高人，求得了那枚護身符，這才為我偷來了十二年普通人的歲月，但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他苦笑一聲，“護身符并不能讓我真正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所以它碎了。我不知道我與生俱來背負了怎樣的宿命，但我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渾渾噩噩，只知逃避。既然命運無法改變，那我只有正視它，在它降臨之前做好我能做的一切準備。這是我想在‘歸墟’工作，學習符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