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繞著“風小姐”恭維了幾句,這時,不知誰說了一句:“我聽說風小姐雖然自己沒來,但卻是派了一位代表的。能被風小姐委以重任,必然有過人之處,不知這位道友對這些符文有什么見解?”
認識安安的人頓時將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在她身上,安安莫名其妙的成了眾人中心,饒是她一向沒心沒肺,此刻也不由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就連莊方舟和寧局都看了過來,莊方舟上下打量了安安幾眼,微笑道:“我記得你,你是跟在風小姐身邊的那個孩子,這么多年沒見都長成大姑娘了。”
安安只能賠以乖巧禮貌的微笑。
然而,莊方舟顯然不準備這么放過她:“你來看看,這些符文有什么特別之處?”
他目光殷切,顯然對這個“風小姐身邊的孩子”抱有很大的期望。
安安一張臉快要笑僵掉,在翟子寧同情的目光中,直挺挺地走了過去,蹲在地上佯裝開始研究符文。
安安是一只懶散且沒有追求的黑貓,跟在風搖盞身邊幾十年,除了打架別的一概沒有學會。尤其是符文,她現在的水平沒比剛入門的王曄高出多少。
此刻,她一邊假模假樣地看著,一邊思考若是自己說不上來會折了姐姐多少面子……萬一阿姐一怒之下,將自己的苦役延長了怎么辦?嚶嚶嚶……
恰在這時,明珠照不到的黑暗深處,忽然亮起了兩盞紅燈籠。翟子寧第一個發現,頓時叫道:“莊局,寧局,你們看!”
……
王曄正在撅著屁股擦東西。
其實“歸墟”上上下下不說纖塵不染吧,但也算得上極為干凈,根本用不著他親自拿著塊抹布擦東擦西。
但王曄心里過意不去。
他拿著高額的兼職工資,每天吃著豪華工作午餐,還天天閑著沒有活干,時間一長他就開始心里不得勁。這種“勞動最光榮”的心理可以說是非常淳樸了。
所以,他今天在練完畫符之后,才會極為賣力地拿著抹布擦東西。雖說“歸墟”的環境并沒有因為他這一行為而變得更加干凈,但他“吃白飯”的心理得到了很大的安撫。
眼看著整個店鋪窗明幾凈、桌椅整齊,王曄的成就感油然而生。然后,他拿著依然干干凈凈的抹布站到了大門口——那面銅鏡的下面。
這面銅鏡一直是灰蒙蒙的一片,照不出半個人影。王曄端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爬上去擦太危險了,還是先取下來擦干凈再掛上去。
不知道擦干凈之后這銅鏡能映照出來什么……他一邊想,一邊順著木架爬了上去,手剛剛觸到鏡子,卻見鏡面仿佛被人吹了一口氣,那灰蒙蒙的霧氣緩緩消散,緊接著鏡子里宛如放電影一般演繹出一幅幅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