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影并沒有第一時間見到七七,她見到的第一個人是白奶奶,只是白奶奶還沒開口,蕭影就被帶她來的人帶去了另一個房間。
白奶奶稍后也跟著走了進去,不過她全程都沒有跟梅杜砂說過一句話。
蕭影也完全沒有預料到她被告知的事情遠比她想到的還要嚴峻,到了最后蕭影終于可以離開去見七七了。
白奶奶看蕭影要離開的時候,她跟著蕭影走了幾步,期間她找了個機會對蕭影說了些話,“你有空了我們聊聊,關于你剛才知道的事情。”
蕭影第一次看見溫和的白奶奶露出那樣嚴肅凝重的表情,她對著白奶奶點點頭,還沒多說其他話,她已經看到了坐在重癥監護室門口的七七,遠處的她耷拉著腦袋,那是蕭影從未見過的七七的樣子。
“七七?”
蕭影走過去蹲下來輕聲地叫了一聲,七七驀地抬起頭看到了蕭影,她一下子伸手抱住了蕭影,“蕭影,你終于來了,我……我……”
再下面的話,七七竟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蕭影輕輕地拍著七七的后背,“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以后一定不要一個人這么抗了,有我們呢!”
七七嗚咽的聲音一瞬間變成了更大聲的抽泣,而此刻蕭影已經注意到在她身后漸漸聚攏來了一些人,他們自然是在等那個決定,可是這樣的場面蕭影真是說不出口啊!
七七抽泣了一會兒后,她終于松開了蕭影,蕭影的腿已經蹲地酸痛,七七突然站起來背對著蕭影,蕭影也跟著站了起來,七七指著玻璃后面在保溫箱中的寶寶扭頭看了一眼蕭影,“她在那呢!蕭影,你見過這里的人了吧?你說為什么偏偏是我們呢?明明我們什么壞事都沒做過,為什么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我們頭上?她還那么小,她還什么都沒有經歷過……”
七七的每一句都讓蕭影難過,但是蕭影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她只能握緊七七,希望這樣能給她些力量。
“蕭影,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了?我不想讓寶寶成為試驗品,可是我更不想讓寶寶死……我給我們家那位打過電話了,電話那頭他一直沉默著,什么忙都幫不上……你是專業人士,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呢?”
七七用一種極其期待的眼神看著蕭影,蕭影雖然是個從事相關專業的人,但是面對一個鮮活的生命,她還不能像七七期待的那樣給出絕對的判斷,看著蕭影露出從未有過的遲疑而艱難的神色,七七突然一擺手,“算了,畢竟是個生命,你這一直都是做臨床前研究的人也不好說什么,我考慮過了,如果死是百分百分注定的話,即使活下去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緊緊地抓住……剛才我看寶寶的時候,她的呼吸淺的像是沒有了,那真的太可怕了,我不能……”
七七說這些話的聲音雖然沒有很大,但是現場太安靜了,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白奶奶拳頭般握緊的手終于松了一點,她立馬叫人去做準備,但是對于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她其實也并沒有太大的把握。
蕭影看著七七臉上越發篤定的神色,她朝著七七點了點頭,“七七,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