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偉賢一把攥住連鴿的手道:“小妹,秦源帶沒帶駁殼槍?”
“帶著啊!一共五把!”連鴿神情亢奮地說著,咯咯笑了兩聲道:“秦源說他本來要上駱家花園這邊來,可見西樓上鬧嚷嚷的就去了那里;見我要回駱家花園來,才讓我給你帶話;說他的任務圓滿完成!”
“我的醋壇神!”駱偉賢驚叫一聲,長長呼吸了幾口空氣嘿嘿笑道:“紅蘿卜爤臊子吃出沒看出么,秦源那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
駱偉賢在連鴿拉拽下回到屋里吃了兩個白面饃饃,這是連鴿特意給他制作的。
駱偉賢兩口子一門心思撲在村劇團的事業上,村上的戲迷不忍落;便給兩口子送米送面。
人們家里有了糧,就像戰爭年代給解放軍送雞蛋那樣關心起給全村人乃至三縣四十八鄉創造精神食糧的村劇團來。
駱偉賢和連鴿夫婦一個是團長、編劇加演員,一個是導演兼主演;村民們便對二人十分關愛,家中的白米細面便就不離。
連鴿看著駱偉賢吃完兩個白面蒸饃就了一盤辣子,自己也吃了一個;兩人收拾了一下,這才出了駱家花園的門向城壕窖戲樓走去。
明天才是正會,可趕來攆會的小商小販已經把主會場城壕窖擠爆;城壕窖里面的攤位早就沒有,大隊長駱懂禮便讓符麓山在駱家場開辟了攤位集散地。
符麓山是堅決貫徹執行駱懂禮指令的人,帶著十幾個年輕人拎著幾只白灰桶在空地上畫圈圈。
駱偉賢目視著熱鬧的場景,禁不住對連鴿說了聲:“小妹你看見沒有,今年的古會氣勢比往年要大好幾倍,今晚的開場戲一定得唱紅!”
連鴿給駱偉賢眨巴眨巴眼睛說:“哥你放心,唱小蘭的演員換成英蓮了;英蓮一張口臺子下面定是一片掌聲……”
連鴿話沒說完,便見斜刺里沖出一男一女來;那女的二話不說沖上前來先抱住連鴿導演的腿,男的一把抓住駱偉賢的衣領喝喊起來:“狗日下的駱偉賢,為啥把我姑娘替換掉?莫非秦家姑娘B上扎花讓你給RI了……”
男的話沒說完便被駱偉賢“啪”地一聲扇了一撇把。
駱偉賢罵罵咧咧道:“你個老雜毛放的什么驢屁!”
文化人也有發火的時候,一旦發火那是不可收拾的。
駱偉賢罵罵咧咧喝吵著反手抓住男子的衣領道:“你個老雜毛報上姓名來,姓甚名誰?”
“他是雷子秀,雷雪兒的爹!”旁邊一個戲迷看不下去喊了一聲:“抱連導演腿的是雷子秀的婆娘麻咪兒,人稱罵斷街!”
駱偉賢和連鴿一聽是雷雪兒的爹娘,什么都明白了。
但駱偉賢不能容忍雷子秀侮辱英蓮姑娘,對不遠處畫白線的符麓山喊了一聲:“麓山你過來一下!”
符麓山是大隊長駱懂禮的馬前走卒,對劇團團長駱偉賢也是畢恭畢敬;見駱偉賢喊他,便就幾步奔跑過來問了一聲:“駱叔喊侄子有事?”
駱偉賢指指雷子秀和麻咪兒道:“這一男一女是雷雪兒的爹娘,雪兒姑娘一上臺就忘詞被連導演換成英蓮姑娘,可雷子秀這廝竟在大庭廣眾之中侮辱人家英蓮姑娘!”
駱偉賢早就氣紅雙眼,看了符麓山一眼道:“麓山你看著辦吧!”
駱偉賢話音一落,便聽周圍圍觀的戲迷吶喊起來:“打狗日的!打狗日的!”
符麓山什么人?是駱懂禮選用的“打手”啊!秦駱寨擺不平的事只要符麓山出手定會煙消霧散……